说实话,江予夺的声音挺好听的,如果不是现在他的话题让人莫名其妙,程恪还挺想表扬一下的。
“你穿上点儿衣服也行,”程恪说,“你不冷吗?”
“跟沙子不是一样吗?”江予夺说。
之前一向没甚么感受,现在猛地一转头看到在敞亮的灯光下只穿戴一条内裤的江予夺,他顿时有些不晓得该看哪儿了。
他往江予夺身上扫了一眼:“穿衣服。”
“用盐画的那种叫盐画,”程恪试着解释,“这俩是不一样的,并且你这个盐颗粒大了……”
“别想随便编个瞎话蒙我,你现在就画,”江予夺声音有点儿冷,“画不出来别想出这个门,不画也别想出门。”
“废话,我画不出来你都要干我了,”程恪说,“我要画出来就免仨月房租?是不是太不对等了。”
江予夺没说话,回身又进了厨房。
俄然有些失落。
看了一会儿以后江予夺站了起来,回身进了厨房。
“算。”江予夺点头。
“那行吧。”江予夺把手机放到一边,拿起碗往他面前的碗上磕了一下,喝了一口酒。
“因为,”江予夺在桌上悄悄敲了两下,“我不信。”
这酒还挺不错的,按平时要这么持续喝两顿,他这会儿必定不舒畅了,但现在他除了有点儿晕,没有别的不适。
程恪愣了愣,起家走到了柜子前,看着满满摆列着的快能有一面墙了的各种酒,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我还觉得……”程恪还是没忍住把话说出了口,但开口以后立马就打住了,他甚么时候沦落到了需求对如许的事愁闷的程度了?
程恪没说话,特别想反手一瓶子把江予夺砸个三长两短失忆甚么的。
“不消?”江予夺看着他。
“他就是个傻逼,”江予夺说,“我每天都想弄死他。”
“平时不干家务就不懂,如许的人很多,”江予夺说,“也不但是你。”
“先画个喵吧,我这一个多月都没碰过,”程恪低头用手指在桌上铺满的盐上点了一下,然背工指一带,划出了一条弧线,“手有点儿生。”
“真不消,等你叫人送来,我吃牛肉干都吃饱了。”程恪非常光荣本身这会儿不是临时客气,而是有充分的来由。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盯着他的指尖。
“改天吧,”程恪说,“我现在不想画,我有点儿晕。”
或许是他的朋友来得太轻易,按之前的节拍,他跟江予夺如许的干系,就已经能够给个“朋友”的称呼了。
肚子都跟着收回了带泪的号令。
程恪笑了起来,这就是朋友吧。
“有酒吗?”程恪问。
他的失落,来自江予夺的那句“我要真说你是我朋友”。
“……中介的话你也信吗?”程恪笑了起来。
“如何了?”程恪有点儿难堪。
江予夺往桌面上戳了戳:“很重。”
这类场面实在太奇异,程恪不得不伸手推住了江予夺的肩:“我真没看到人,你这么一说我现在感觉有点儿后怕。”
“没,生出来一看是这么个玩意儿,当天就给挖出来了,”江予夺又从冰箱里拿了一个密封盒出来,“放厨房里,跟咸菜坛子搁一块儿,不过也放了十几年了。”
程恪又用手指捏了些盐,在猫头上悄悄一旋,一个圈带中间一个小圆点呈现,他乃至没看清盐是如何从程恪指尖落下的。
不是因为那块积家,一块表罢了,也没甚么记念意义,如果上了三十万,他估计还能想着点儿。
程恪伸手捏了捏,这回是细盐了。
“我跟他之前不熟,”程恪说,“合作以外的时候我都没跟他伶仃吃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