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听得何大娘提示,忙从袖中取出一方精美的锦盒,“在哩,在哩。”
何大娘俄然双手一拍,好似蓦地想起甚么事情,“公子,你那凤头钗可有拿好?”
“这等事情公子也晓得?”何大娘有些迷惑,又有些不悦地问道。
这句话说得何大娘、陆公子都感觉莫名其妙,明显是店小二上错了菜,如何到了王掌柜嘴里就变成了“好兆头”?这“兆头”是幸亏哪儿了?
何大娘毕竟是拿人财帛,替人办事,如何会真跟面前的这位小财主过不去,便接了他的话说道,“孔夫子还管这么多?”。
何大娘见他还是这般固执,语气里竟有些不耐烦了“有有有。我的陆至公子,都带着的。不过,大娘我敢拍着胸脯说,你明天八成是用不上的。”何大娘边说,边筹措锦缎,嘴里的话也没断,“公子,不是我说,这做买卖不着,只一时;讨老婆不着,是一世,何况,这普通男人,年过十五便可筹措家计,您也近弱冠之年,婚姻之事该上点心了啊。”
大娘一手推过锦盒,端庄地说道,“公子,锦盒你先收好,待会唐家小娘子坐定后,面前会摆上两盏酒盅,待你二人话过三巡,我自会上来,听得我问你,‘意下如何’?你若相中她,便可行插钗之礼,将这金钗插于小娘子冠髻,定不要忘了。”
陆少爷倒显得气定神闲,欣喜她道,“大娘莫急,还未到时候,怕是正在路上呢。”
陆公子又对付道,“是,唐女人父亲曾因事来府上拜访过几次,为人确切不错,有其父必有其女,想必唐女人天然不会差,再者母亲诸事考虑全面,这件更不会忽视。”
陆少爷一个文绉绉的读书人,哪会在这些繁文缛节上操心,自是统统随了何大娘安排,一件难堪之事便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何大娘说道,“你母亲倒是严峻的,临行前万般叮嘱我,定要办好这事。“
何大娘道,“罢了罢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我要真想听书,自会掏了钱去听那平话先生好好说一番。”
“嗯?”陆公子这话让大娘愣住了,方才还笑意盈盈的面孔,这会儿却如冻住了普通。
陆公子闷闷地说道,“母婚事事挂记。”公子吐出的每一个字句话都很平平,看不出任何情感,估计是对本日之事并无多大的兴趣,多数奉了父母之命,只能硬着头皮来完成这桩差事罢了。
陆公子嘴角动了动,似笑非笑地说道“大娘谈笑,这是相亲,又不是春闱招考,何必镇静。”
何大娘一见他道,“王掌柜,你来了更好,菜上错了吧,如何两份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