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是我说胡话。”唐夫人便把禹迹寺和尚的一番话细心描述与老爷听。
这一幕是唐老爷唐夫人千万没有想到,唐琬做甚么,她这是在以命相要吗?看到一贯荏弱的女儿竟然会倔强到以命相要,二老顿时失了方寸,既不敢上去,怕唐琬一失手将金钗插了出来,又不甘心退后,眼睁睁看着女儿这般折腾,只能站在原地,口中直劝道,“蕙仙,使不得,使不得,快放下。”
唐夫人斩钉截铁地说道,“六礼只行一礼,此时悔婚,算不得大事。”
唐老爷晓得夫人吃斋念佛,又是一个妇道人家,对和尚所言之事天然坚信不疑,便又安慰道,“夫人,你想得太多了。一码归一码,我们女儿的事如何可与赵祖立国之事比拟呢!”
唐夫人嘲笑一声道,“笑话?谁敢?现在下堂妻再嫁都不是甚么奇怪事,悔婚又如何?”
唐夫人从速命丫环把唐琬扶出去,安设于榻上。唐夫人紧握唐琬双手,看着泪眼婆娑的女儿,本身也不由泪涌上来。夫人苦口婆心肠说道,“蕙仙,娘晓得,易求无价宝,可贵有情郎。这几天,我看出来你对陆家小公子非常看中,但是有些事情还得要信赖命,有缘无分的事情很多,何时该舍,何时可得,这都是强求不来的。娘这统统都是为你好,怕你一步走错,悔怨毕生啊!”
唐琬道,“这金钗我已戴了好几日,府上那个不知,那个不晓。功德不出门,好事行千里,娘是想我今后被人笑话吗?”
唐夫人一贯端庄慎重,但此时听了老爷指责,再也把持不住,跳将起来,大声说道,“如何比不了,那但是我的宝贝女儿啊,我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断送前程。不管如何,这婚都结不得。”
唐老爷听着夫人的话,脸上的笑容垂垂散去,本来夫人是听信和尚之言,这般混闹。现在固然儒释道三教明里有融会之势,但暗里还是你争我斗,在信奉孔夫子的儒生眼中,天然是轻其他而重儒。唐老爷此时如释重负,鼻中轻哼一声道,“一个和尚如何不顾本分,管起别人的家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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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爷再也看不下去这出闹剧,当下厉声说道,“好啦!好端端如何生出这些是来,甚么寻死寻活的。我有说要退了这门婚事吗!”
唐琬缓缓放动手中的金钗,唐夫人从速上去,一把抢过抓在手中,就怕女儿再想不开。唐琬看着唐夫人,猛地投入她的怀中,大声地哭了起来,好似要以泪为载体,将心中的委曲全数散去。唐夫人轻抚着唐琬的后背,紧紧贴着她的脑袋,道,“这是何必呢,这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