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那位狂放不羁的“千面郎君”扶公子坐在雕栏上喝酒弄月。顾灵溪本不肯理睬他,假装没有瞥见此人,径直走畴昔。刚走过他去,却闻声一声:
斛律伏护拱手道:“男儿自当保家卫国,侄儿责无旁贷。”
这夜,夜过半夜,醉钗馆里火食寥寥。
“你放心,他们好着呢。”
“有人,使了易容术。对了,派人去查的事有端倪了么?”
“那边是皇高低工夫,清楚是那帮子小人借着这本书,想奉迎皇上。将军,你还不晓得,克日宫里新封了个郡君,那人原是太子的乳娘,就是因为给皇上说了这件事,皇上才封的。”
高长恭回到城防营,斛律伏护一见便急着问他:“将军,阿时另有灵溪如何样了?灵溪在醉钗馆里么?可别让官府给抓了去,那就不好办了。”
“我晓得,像止怜那样的,是人间难有的妙人。哪能随随便便就调教得出来的呢?”这句话像是答复顾灵溪的话,又像是喃喃自语。
“这有何难?本公子带你喝。你没醉过,那是你喝的酒不敷烈,本日这酒,是‘银河度’。烈得很。”
“别喊了,在这看会儿玉轮多好。只要你不喊,我就放开手。”
“扶公子,我陪你喝。”
“我天然有分寸的,莫非你信不过我?你在我这儿这么久,若危及性命,早就出事了,还比及现在?”姮娘这句话,教顾灵溪不知以何言相对,只是感到歉疚。
顾灵溪手快,一个巴掌甩上去,“啪”的一声,毫不踌躇。
“传闻被关在天牢里,看得非常紧,除了韩凤那帮人,谁也不能过问。”
不知二人喝了多久,一轮明月已见西落。二人脸上均已显出醉色。顾灵溪嘴里嘟囔着:“彻夜你但是喝个痛快了吧。我既已说了舍命陪君子,必然作陪到底。”
“可惜从那今后,再也没有人带我喝酒了。”
“公子曲解了,我本不是姮娘调教出来的,到这儿操琴不过两月。”
顾灵溪蹙着眉头用力点头。扶公子松开手,顾灵溪又一个甩头,竟将面纱扯了下来。一时候,月光也成了烘托,渺渺江山,只余端倪订交,六合为之改色。
郑婵见王爷提早回府,赶快去迎。“王爷今儿返来得倒早。”
“那是,我畴前同二哥喝了很多的酒,从没醉过。可惜。”
“诶,这么好的月色,这么仙颜的女人,怎好孤负了呢?”
“谁说没有酒,这不就有吗?”顾灵溪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豪饮满口。
郑婵欣喜道:“王爷仁心,皇上不肯放那些人进城,王爷又有甚么体例?且先宽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