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王爷起来喝一碗醒酒汤再睡吧。”顾灵溪去端汤碗。
“现在能够说了吧?”珠儿已支撑不住,发不出声来。
第二天,高长恭下了朝后,真到醉钗馆来教顾灵溪操琴。连日来,都是如此,已有半月,每天至下午才分开。
顾灵溪一时吃痛,却解释道:“是我,顾灵溪。”
阴暗的牢房里,湿冷阴寒,珠儿被绑在十字架上,头发蓬乱,脸上身上皆是血迹斑斑。旧血未干,新伤又添。
“王爷客气。”顾灵溪拿着空碗出去。
“来人。”中间一个小吏,递来刚从火炉里拿出来的火剪,生生地烙在珠儿的身上。
他不想因他而氛围萧瑟,便转悲为喜,道:“顾女人还记得么?我们之前见过的。”
却又同时认识到此时此境的难堪。高长恭接去顾灵溪手中的碗,顾灵溪暴露这些天以来可贵一见的出自至心的笑,作为一个芳华正当年的女儿家的笑,与先前面对民国年间的烽烟,和谢家灭门惨祸也未曾倒下的她,判若两人。
“是啊,也是四年前才相认的,自那今后,兰陵王爷若在京,是常来这儿的。”
厨房锅里还剩一碗醒酒汤,顾灵溪将汤盛起,端去止怜的房间。高长恭仍旧睡着,她便轻手重脚地把醒酒汤放在桌上,走至床边,轻摇他的肩膀:“王爷,醒醒。”
止怜是高长恭同母异父的姐姐,这事顾灵溪已晓得,却不知与这琴有关,这才明白他为何如此器重这把琴。看来,高长恭也是个长情之人。
高长恭将碗中的汤喝尽:“多谢顾女人。”
姓韩的坐在方木椅上,半晌畴昔,科罚俱用,珠儿仍没有一句话。
世人都知兰陵王除习文修武外,最善琴。斛律发起:“林惜,我们兰陵王琴技高超,如有王爷教你必然长进的。”
顾灵溪给他二人添茶。“王爷本日不喝酒了?”
顾灵溪每天这个时候便在台上弹奏。一个伴计来奉告说:“顾女人,兰陵王和斛律小将军来了,要见你呢。”
这时,姮娘已起,正过来筹办看看他俩,却撞见顾灵溪正从止怜的房间里出来,重视到她手里的碗,内心已明白,而后放心肠转头去了。
“酒可遣怀,茶能埋头。前日已喝过酒,本日喝茶,才不侧重。”
“我身无长物,姮娘收留我在这儿操琴为生。”
“这琴,是我母亲留下来的。小时候,母亲老是弹奏给我听。她故去后,便留给了姐姐。现在姐姐也去了,只剩下这把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