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勒喝道:“这一次算是警告,大将军若执迷不悟,卑职也只要获咎了!”
现在这三百余人各个弓上弦、刀出鞘,杀气腾腾地拦住全军的退路,体如黑塔的摩勒手中斜提一柄长达丈六的巨型陌刀,指着身前五十步外用白灰画出的一条夺目直线,激辩春雷暴喝道:“某奉云大将军之令在此履行军法,全军高低人等,有敢退过此白线者,立杀无赦!”
胜负几近在两军方才打仗的一刹时便已清楚,当隋军将士仰仗本身精美的兵器等闲格杀面前这些方才放下耕具的叛军时,本来的害怕之心顿时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对军功和犒赏的渴求,一个个全都红着眼睛猖獗砍杀收割人头。
这些人一面大声嚷嚷着,一面举着刀枪向叛军冲去。
在杨玄挺全军已经为了哄抢地上的财物而堕入一片混乱之时,云定兴的八千人马仍只顾着逃亡逃窜,底子没有留意前面的环境。
而叛军乌合之众的弊端在这一刻透露无遗,他们在打顺风仗的时候固是气势如虹,现在遭受劲敌打击,顿时慌了手脚,全然不睬会正冒死束缚步队试图搬回战局的杨玄挺,恰如树倒猢狲散,不顾统统的四下逃窜。
杨玄挺咬着牙齿道:“有劳邢先生脱手,若能扳回这一局,玄挺必不忘大恩!”
在一声声上干云霄的“万岁”声中,隋军的法度由缓而快,有游移而果断,规复严整的步地如一只握紧的拳头,狠狠击打在狼藉的叛军身上。
杨玄挺气得几近吐血,手中长矛持续刺杀十余名崩溃的叛军以正军法,却仍然无济于事。
云定兴唱作俱佳地接话共同:“此言有理,全军听令,若能大胜叛军,本将军毫不怜惜重赏。斩首一级者,立赏一金;斩杀贼首者,立赏百金!”
跟着这喝声,本来狼藉的阵列竟奇异地敏捷规整,全军将士脚下的法度亦变得整齐齐截、沉重有力。
陈祎向人群中悄悄打了一个隐晦的手势,几个提早安排好的“托儿”立时跳了出来,用略显夸大口气行动狂飙演技。
这倒是云定兴这支人马的特长好戏,常日里不知演练过几百几千次,每当天子检阅军队时,云定兴也都仰仗这一手哄得天子心花怒放,得了很多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