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容则是跟着尹屏茹,在内院丫环的奉侍下上了一辆青绸小车。
隔天一早,尹屏茹本身身着一件素色梅花暗纹对襟褙子,牙色的综裙,给陆清容穿了月红色的杭绸小袄,红色挑线裙子,二人通身的金饰也都是白玉、素银为主。
荣恩街一共住着三家,靖远侯蒋家居中,燕国公唐家和武定侯崔家一东一西,只三个府邸便占有了一整条街。
“只带着清容一个孩子吗?”
“不敢当。”尹屏茹这也并非客气,陆亦铎为她请封诰命的文书礼部还没有正式批下来。
陆家的马车由东边进入荣恩街,颠末燕国公府以后,便停在了靖远侯府门前。
陆亦铎他们一行人进了大门,并没等多久就有府中的人出来接。
但因为陆家与靖远侯府素有来往,他也并未再多想,只是提示尹屏茹靖远侯府的丧期未过,明日的穿戴打扮务必在乎些。
以往每次回京,临走之前都要去靖远侯府告别的。现在明晓得靖远侯蒋成化还在闭门养病,去了十有八/九也是见不到,但该去还是要去。
固然紫藤阁才是陆清容的住处,但这些日子她根基只要早晨睡觉才会归去,白日或是去南小院找江云佩,或是在正屋陪着尹屏茹。
“是。”尹屏茹斟字酌句地说道:“在济南城外的清潭寺进香时,曾有幸见了姜夫人一面,当时却不晓得姜夫人的身份……”
未曾会面,她已经对吴夫人有种莫名的冲突。
陆亦铎一出去,看到屋中的景象,便对尹屏茹说道:“帮清容也找件素净的衣服吧,明日你们随我去一趟靖远侯府!”
辰正时分,陆亦铎带着她们母女二人坐上陆家的黑漆平头马车驶出静林胡同,巳初便到了荣恩街。
“夫人言重了,天然是府里的事更首要些。”尹屏茹恭敬地回道。
竟然连这个都晓得!
吴夫人并没有再问下去,而是与尹屏茹随便拉起家常,并叮咛身边的丫环给她上茶。
“快别客气,这位就是陆夫人吧?”吴夫人有些惨白的脸上暴露一丝浅笑。
“见倒是都见过……”陆亦铎回想了半晌,“不过也是春宴之类的,人多得很,这么伶仃见面倒未曾有过。并且当时候有姜夫人在,吴夫人多是陪在一旁,显有说话的机遇。”
陆亦铎接着道:“是吴夫人让人传的话,特地提到还没见过你和清容,让我明日带着你们一起畴昔!”
眼看蒲月将近过半,陆亦铎决定三日以后就出发前去河南,争夺在月尾前赶到。
一旁的陆清容听到明日要去见吴夫人,内心刹时晃过两个画面,一个是济南城外清潭寺门前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另一个则是那日荣恩街银山压顶般的出殡场景……
尹屏茹只好跟着丫环走进了东稍间换衣,有些担忧地转头望了一眼仍在吴夫人身侧的陆清容。
昨日陆亦铎就已经叮嘱过她,吴夫人待人看似随和没有架子,但倒是极重礼数的。
“本日吴夫人请了白云观的道长给侯爷做法事,驱除病魔,说是要做上一整天,不能见客。”
陆清容一下车,先是看到了门前立于两旁的石狮子,严肃傲立、脸孔狰狞,中间各有一名保护扼守,正中是两扇朱漆大门,上方挂着“敕造靖远侯府”的匾额。
“对。”
“我传闻,厥后姜夫人还去府上给这孩子过周岁了?”吴夫人持续诘问。
丫环端茶过来,并没有放在桌上,而是直接向尹屏茹手中递去。
厅堂正中左边的紫檀木雕花圈椅上,端坐着一名三十岁摆布的妇人,身形非常肥胖,一袭霜白云纹交领褙子,同色的百褶裙,头发简朴地挽了圆髻,只插了一根白玉梅花簪子。乍一看去,给人一种非常衰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