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一愣。
已经一整天没见着陆逊了。
苏飞只当他又在冒傻气,随便摆了个神采敷衍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门廊外闻声一阵脚步声。苏飞前提反射地向内里探了探头,却瞥见甘宁满脸光辉笑容、举头阔步地走出去,身上被阳光铺了一层金子。因为间隔比较远,看不到他脸上的伤疤和被光阴刻下的陈迹,因而蓦地又感觉他俄然回到了二十年前,而面前人恰是当年阿谁环境不羁的水贼头儿。
“疆场?”甘宁嘴角动了动,眉梢微微一瞬,旋即放松地活动了活脱手指的筋骨,又用心夸大地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将近二十年,我累了,”旋即侧头一挑眉毛,带着些孩子气地调皮道,“如何,还不答应我歇息歇息?”
正拿一方绢帛擦拭落尘的案几,俄然闻声窗别传来一阵葵扇翅膀的声音。
甘宁低着头,两鬓垂下的头发粉饰住了脸庞,寂静了一阵儿,俄然浅声问道:“苏飞,当年跟着我俩东征西战闯南闯北的八百个弟兄,现在还剩下多少人?”
却又俄然止住了笑容,琐细额发下的瞳眸里闪射出一丝苦闷的目光。很快便被苏飞灵敏地捕获到了:“如何了,大哥?”
“剩下这几十小我,全都托付给大叔好了,”甘宁笑道,“摩拳擦掌、厉兵秣马这么长时候,哪个不跃跃欲试。”
一声“大哥”,多少年的缘分,都被他牵涉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