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凝眉:“这些话谁教你的?”
晏衡沉气,坐了起来,又缓声道:“阿娘,昨夜里那枝箭射出去时,我实在很惊骇。”
“我怕再也见不到阿娘,怕阿娘一小我活着上,也怕本身一个呆在阴曹地府。明天夜里,我梦见你不在,好多人举着刀子来杀我,刀刃血淋淋的,那上面都是我的血和肉。
“您是当今圣上亲身主婚嫁给父亲的,您是被明媒正娶,且还曾随他上刀山下火海,即便那位是嫡妻,您也有充足的资格具有这个王妃之位!
“我一眨眼,他们又一个个笑嘻嘻地喊我阿檀,仿佛压根没有对我动过杀心一样。
“以是你父亲已经在寻访学问赅博又有见地的人才,等找到了合适的人,便让你拜师习读。”
晏崇瑛是他的生父,血缘不是假的,情分也不是假的,那些年的父慈子孝,存亡相依……倘若不是厥后的事情,他又何至于如此将他视为死敌?更何至于如此纠结痛苦?
晏衡说到冲动处,眼也红了,声音也短促了。
护送的侍卫说她在马车里割腕他杀,他不信,他追上去要看母亲,却一眼看到车厢底下血流成河,他哭喊得嗓子都哑了,却敌不过十几个牛高马大的侍卫的反对,毕竟没能近身。
“您还没看明白么,他不过就是想东成西就,两边都不获咎,等着您来主动成全他仁义的隽誉!
“你安知我没有深想过?”林夫人脸上满布沉迷惑。
“不去?你出身将门,不进营无能甚么?”林夫人正色,“我奉告你,这且还不止呢,晏家虽是武将世家,但后辈们幼年时都是得读几年书的,你大哥二哥传闻都满腹经纶,文武双全。
“我是不会催着你跟他们对比,但最起码你得看得懂兵法写得出战略罢?
晏衡使眼色遣开阿蛮,等门关上,再望过来:“您不必管我为何说这些,您只需奉告我,究竟这件事情您是否沉思熟虑过?”
林夫人没接话。
“三兄弟里我是独一一个父亲亲身扶养大的,自古朱门嫡庶之间,凡是有短长相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好些的,也得落个成王败寇的了局。
宿世回到京师以后的翌日,晏崇瑛便趁夜命令让侍卫筹办马车,护送林夫人回晏家本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