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山摆手,中间黄氏便双手将沈侧妃手臂托住。
晏衡在她劈面坐下来,瞅着她:“这个男人替别的女人出头,母亲不吃味?”
“父亲!”
“他们本就明媒正娶,他曾是沈家的半子,这点谁也抹不去,就是当了‘半子’,也伤不着我哪内里子。”
沈侧妃原是要欣喜老父亲,说着说着望着他白发,竟忍不住哽咽起来,双膝一软也跪了下去,伏在他膝上哭泣起来。
靖王妃道:“把那边几筐草药拿去晒晒!”
沈铭山道:“你现在是靖王府的侧妃,是有诰命的人,不必向我行膜拜大礼。”说罢,反倒是端端方正躬身给她作了个揖。
“你起来!”沈铭山扬手,“你母亲呢?!”
随后达到的沈侧妃与晏弘同时跨进门,仓促看了眼晏驰,便也要跪下来。
靖王望着晏驰:“驰哥儿休得无礼,还不快来拜见你外祖父?”
“他本日不去护他们,来日便也有能够不护我们,莫非我还应当撺掇他不去不成?”
沈铭山早已经气到神采乌青,到前期忍不住老泪盈眶,等晏驰停下来,他抬眼望着沈栖云佳耦,咬牙指着他们,竟没能说出话来。
“父亲!”沈栖云大惊,“儿子知错,您饶了儿子!”
沈铭山手覆在她肩膀上,掌心也在微微颤抖:“你还在替他们讳饰,你要讳饰到几时!”
“可我只怕父亲前去当‘半子’了。”
“做完了,早就做完了。”晏衡轻叩着躺椅扶手,“为了等沈家那边的成果,特地做了功课返来的。”
靖王点头:“岳丈尽管直言。”
靖王看着,抿唇没有言语。
沈氏当年也是明媒正娶进的晏家,又不是真的抬出去的,有甚么呢?
这一番行事下来,便令当日伸手打了沈侧妃的卢氏,斥责到府替沈家圆脸面的沈侧妃的沈栖云,立即面上火辣起来。
言毕,便连座中的吕氏也不由攥起了绢子。
沈翼佳耦也立即领头,带领着沈家小辈们给沈侧妃施礼。
沈侧妃执帕拭泪。
沈侧妃坐不住,上前道:“父亲勿恼,不必因为这些事气伤了身子!女儿现在也好好的呢!
靖王妃抬眼瞥他:“吃甚么味?我当年嫁给他,是看中他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他如果连本身的妻儿都不去护,还算甚么男人呢?
他们的见怪,也就把当年那些能够谅解的事情都催化成了肉骨里的刺,变得不能谅解,在委曲里加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