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又有人传信与夫人——”和珅看了看手中字条,道:“可见我们当真是被人给盯上了。”
他若真是出于公道之心还且罢了,可任谁也看得出,这只不过是他诡计再次与袁守侗抛清干系的一种手腕罢了。
和珅当晚将折子拟好,次日早朝之上连同袁守侗的供词一并递呈。
永瑆前脚刚离了金銮殿,便跟管事寺人问道。
“我传闻老五叔本日进宫来了,如何没见着别人?”
十余人中,皆是附和重惩此案者,分歧以为袁氏满门理应遭到连累。
“依众位爱卿之见,袁氏一门该当作何措置?”乾隆发问道。
他设身处地地为皇上着想了,且还刚好说到了皇上内心儿里。
大快民气!
“捡便宜?这便宜倘若当真这么好捡的话,何愁大家当不上大官儿?案子办的顺风顺水,便申明有人在公开里下苦功,找体例了。”
就他所犯之错而言,官降两级已算得上是从宽措置了。
和珅不但将袁守侗策划行刺一案里里外外挖了个清清楚楚,将其罪名列举完整,更令乾隆称心的还当是那几条有关白莲教的供述线索——
皇上没听取别人的定见,而只听取了他的,那只能申明一个启事——
“龙颜大悦?如何着?案子办成了?”弘昼径直忽视了永瑆后半句话,语气随便地问道。
故而此次于团河行宫当中虽有惊险,但能借此剜掉如此一大毒瘤,无疑还是非常值得的。
固然只是个严饬的旨意,而非嘉奖,也不知究竟另有甚么面子好去究查的,但金简还是感觉非常憋闷。
金简有点想闹,但转眼一想本身的罪名还未落实下来,尚且不知等着本身的究竟是何种奖惩,一时之间也只能偃旗息鼓地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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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就划一是断了一只胳膊吗?
和珅微一点头。
翌日,袁守侗一案正式开堂审理。
乾隆闻言暗自思忖了半晌以后,点头道:“和珅之言不无事理。”
“好话谁都爱听,这话不假。”弘昼边表示永琰蘸墨,边漫不经心肠说道:“可若他当真只会溜须拍马,你皇阿玛此番又岂会将这么大的案子交到他手里?别怪五叔没提示你,这个和珅,但是个能人。”
冯霁雯不安闲地转头望向火线,佯装安静地“嗯”了一声,道:“我晓得了。”
这一点是最显而易见的。
“再者道,祸不及妻儿,法理亦不过乎情面,袁守侗纵有滔天错误,但经查实,除了其部下的几名亲信及山东族人以外,其大部分炊眷都对袁守侗存有谋逆之心毫不知情,实属无辜。”和珅道:“故而依主子之见,此案该严惩者理应严惩不怠,但无辜蒙受连累者,亦不宜赶尽扑灭,以免适得其反。”
“可不是么。”永瑆在一旁的椅上落座下来,翘起了二郎腿道:“袁守侗不但招认不讳,且还主动招认了很多白莲教常日用以联络的暗号跟窝点,我本觉得这袁守侗如此大逆不道,该是个硬骨头呢,没想到竟这么等闲就招了——倒是让这个和珅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本日早朝在上,皇阿玛可没少夸他。”
“五叔你是没见着阿谁和珅成日一副巴结奉迎的模样,现在但是讨皇阿玛欢心的很,本日在朝上那么多大臣站出来进言,可皇阿玛恰好听取了他一人的。”说到此处,永瑆嘲笑了一声说道:“不过是个时运好些的溜须拍马之辈罢了。”
“不,我因之前便存有狐疑,故而前晚便着人于暗中留意了一番。成果金简当晚公然命人去查了袁守侗——可见是出于求证。”和珅目光笃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