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如何说,打断了骨头尚且连着筋,女儿是他亲生,又是亲眼看着长大成人到本日,即使他再如何利字抢先,又岂能真得忍心下狠手?
送出去的是女儿,可丢的脸倒是他本身的!
且不说嘉贵妃了,纵是他本身,也恨不得压根儿没生过这么个不法的女儿!
可几人袖中都藏着不菲的诊金。
“家兄的病情,便有劳先生多加操心了。”
可另一头有嘉贵妃压着他,他偏又不能不想个妥当的体例出来。
而两个时候畴昔,目睹窗外夜色渐浓,金简还是坐立难安。
此中一名大夫捏了捏袖中的诊金,抬高了声音说道:“此事我们几个在这儿说说便罢了,可彻夜以后,理应全当未曾来过于府才是……”
他们彻夜是被请过府里诊治于家至公子于齐贤来了。
自本日嘉贵妃走后,尤氏一向在求着他将关在祠堂中的金溶月放出来,见他不肯承诺,暗下跟他又哭又闹,他实在没法应对,唯有避到了书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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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不能生出个带把儿来的尚未可知啊……”
且不说忍心与否,单说这张脸他便拉不下来!
另一名大夫点头道:“幸亏于家少奶奶是有了身孕的,之前乃是老夫亲身诊出的喜脉。”
于齐贤恶名在外,是都城中驰名儿的纨绔后辈,戏园子烟花地到处可见其身影,又贯爱仗势欺人,纠结了一帮后辈们凌辱强大,是个风评极差之人。
“应是匕首之物而至,动手既狠又准,显是决计为之,是要让于家公子今后再不能……”余下二字未说出口,世人却心知肚明。
既是迟早都要做的事情,倒不如早告结束此事也好早些放心下来!
中年男人昂首看了一眼面前高高悬起的‘金府’匾额。
管事未有多言,只是急道:“……夫人请您返来以后,速速赶去祠堂!”
几名大夫一面往外走,一面神采庞大地相互交换着眼色。
此事连累之深,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果被掀出来,是足以毁掉金家与十一阿哥出息之事,皇子豢养暗卫不管圣上是否得知,都皆是不成明言的忌讳,更遑论是动用暗卫的权势在天下脚下行如此放肆之事……
如此当头,可供他细细思忖的时候实在少之又少。
若不然,嘉贵妃本日也不会愤怒至此。
“二少爷您可算是返来了!”
如此表情之下,金简又在窗棂前去返走了一盏茶的工夫。
同一刻的于家亦非常地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