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在一旁接话问道:“该不是二爷送来的吧?”
“别传金家至公子身虚体弱,也未曾听闻汪黎珠有了身孕的动静。”她思考着道:“这丫环又是拿了方剂扣问,并非抓药,可见方剂的仆人并非是汪黎珠。”
秦嫫笑着道:“本日外头风大,太太出去了这一整日,想必该冻坏了,奴婢早早地让厨房里煨了鱼汤,只等着太太返来暖身子用呢——太太先坐着吃口热茶,润润嗓子。”
可汪黎珠嫁入金家以后,据闻连娘家都难回一趟,按理来讲,不该与外人有甚么牵涉才是。
冯霁雯叮咛道。
靠近吃午餐的时候,和琳却俄然来了英廉府。
“晌午的时候,帮着清算了里间,又将太太带来的金饰按着常用和不常用的规整了一遍,这些事情,倒还只要她做得来。”小醒道:“虽身子尚弱了些,但精力已是好太多了。”
“本日奴婢按着玉嬷嬷给太太开的保养眼睛的方剂去药堂中抓药,却遇着了金家大少奶奶汪氏的陪嫁丫环,她带了张方剂去药堂,却未抓药,反倒有几分异色——”小醒言简意赅隧道:“奴婢心下感觉有异,便暗中给了那伴计些许好处,一问才知,那丫环是拿着方剂去问这方剂治得是何病,伴计称,单从方剂上的药材来看,应是小产后用来保养之用。”
“我放心不下大哥……”和琳不大天然地讲道。
……
守门的老仆见她返来,嘴里头恭谨地喊着姑奶奶。
“何事?”
半夏闻言无声点头。
冯霁雯在堂中坐下,一面接太小醒递来的茶水,一面笑着问道:“怎想起来要烧鱼汤了?”
这小子不开口则以,一开口竟是要去云南。
莫非说……
冯霁雯闻言点头,直接回了棠院去。
此时已是昏晓时分,冯霁雯被小茶扶着下了马车,昂首望着面前耸峙在昏黄中的英廉府,心中不由就漾出了一抹暖意来。
冯霁雯听得有几分不测。
“祖父可返来了?”冯霁雯笑着问道。
“岂会。我自看得出来你对傅恒府并无成见之意,只是各家自有各家的端方罢了。”冯霁雯顿了顿以后,方才又道:“按理来讲,此事我本不该从中多言才是,只是我与傅恒夫人到底有些私交,免不得会存有几分私心,傅相又是受人倚重的忠良之臣,故而此事如果另有筹议的余地的话,是不肯见因端方而失了情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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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本日可还好?”冯霁雯双手握着茶盏暖手,看先小醒问道:“可出来走动了?”
冯霁雯听罢含笑点头。
她做事说话向来利落,有事从不瞒冯霁雯,是没甚么当讲不当讲之分。
固然这个猜想大胆了些,但细心想来,并非全无能够。
小产……
人所行之处或深或浅必有留痕,若要证明猜想真假,自细节处动手,并驳诘事。
秦嫫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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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了的。只拿一条来熬了汤,剩着的三条都还在水缸里养着呢。”
冯霁雯乃至不必去看他脸上的神情,单听这话,便可知信不得。
“这会儿还未曾瞧见老太爷回府呢,但看这时候,想必也快了。”
听罢冯霁雯所言,半夏心中压着的愁云似散开了很多,遂也露了笑道:“正如和太太方才所言,端方以外另有情面在。我五叔虽为长辈,可亦不见得就没有错处,此事我定会细心衡量的。”
“太太返来了。”
顺道将半夏送回了阿桂府以后,她便直接回了英廉府去。
“你大哥身边有重兵相护,你大可放心,且在官学中放心上课便是了。”
“只是这些也只是我一人之见罢了,方才也说了,各家有各家的端方,此事确是福三公子无礼在先,如此相抵,已无对错之分。”冯霁雯道:“傅恒府并未仗势欺人的家世,是以你亦不必想得太多,尽管按着本身的情意去做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