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待客多是在前厅,能被请去内院的,多是亲眷。
却不知,本日冯霁雯提出要去傅恒府,倒是抱了别的的心机在的。
“……”
此时营帐被人撩起,随后传来一道男人声音,倒是道:“这奏折,应由本王来写。”
“那你的意义是?”
“嘶——”
“非劝不成。”程渊道:“皇上天子之骄,让步之事,只能是做臣子的来了。”
“若说屈着,六爷抱病在身,日日饱受煎熬,却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难以埋头回京养治,本是国之栋梁般的人物,落到有病不得治的地步,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莫非他不平吗?你又何错之有,日日在这营中熬着日子,仗不得打,和字又讲不得,你不平吗?”
阿桂听到最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方才二位将军的对话,本王皆听到了。二位将军忠肝义胆,以大局而重,而将小我荣辱置于厥后,本王深感佩服。”他看着程渊与阿桂,温文尔雅的眼中满含忏愧之色,“被缅人俘虏,皆因本王当初不肯听阿桂劝止,方才变成大祸。到头来,还害得和珅搏命相救,实在忏愧之极。”
程渊也知他脾气固执,闻言是也不再多劝。
……
“你有甚么错误?”阿桂忙道:“当初八阿哥被俘,你尚在云南府摒挡事件,对虎帐之事一概不知,即便是请罪,也该由我前去!”
她与傅恒夫人之间的走动本就密切,秦嫫听罢未有多想,当即让丫环们去筹办了。
冯霁雯听罢点了点头。
冯霁雯听罢放心下来,但是心中的不解却更浓了。
且不说八阿哥之事,单是暗里劝皇上退兵,虽说是为大局着想,可皇上一定肯听,如此便是冒上了‘不忠不义’的罪恶的,且此次出兵乃朝廷的决策,与他程渊有何干系?
来的是一名傅恒夫人身边儿的大丫环,她笑盈盈隧道:“夫人让奴婢领和太太去上房。”
“太太如何又扎到手了?”秦嫫忙地过来检察,见冯霁雯皱着眉心的模样,继而道:“太太本日瞧着心不在焉的,还是别再绣了。”
端看背影,不但不是下人丫环,且看有些眼熟。
冯霁雯任由她将本技艺里的绣绷子放回了针线筐里,似自语般道:“克日来吃睡皆不得放心,总感觉出了甚么好事似得。”
“明日再去上香吧,本日我想去傅恒府一趟。”
阿桂听罢沉默很久。
傅恒夫人如何俄然让人带她去内院说话了?
她现在眼神不大好使,可小仙小茶倒是一眼就瞧见了跪着的人是哪个。
她这几夜频频发恶梦,除了最令人错愕的第一晚不知是梦到了甚么以外,这两日她梦里总会呈现和珅的身影。
待清算完妥以后,来至傅恒府中,已要邻近晌午。
她刚进得院内,还不及往正堂中去,便瞧见院中鲜明跪了一小我。
最后倒是道:“你回京请罪,奏折由我来写,八阿哥被俘,本就是我该担的罪恶,不必任何人来替我受着!”
她想晓得些云南那边的景象。
程渊又道:“另有致斋,以一品文官之躯犯险,破了你我皆没法废除的困局,冒死将八阿哥挽救,可因关乎皇室庄严,明面上却连一句该有的恩赏也必定得不到,莫非他不平吗?”
冯霁雯心下不解,跟着那大丫环出了厅门,不由体贴了一句:“傅恒夫人但是身材不适?”
冯霁雯手指被针尖刺破,疼得醒过神来。
程渊与阿桂闻言忙向来人施礼。
可话到了嘴边,俄然又想到了别的。
冯霁雯被请入傅恒府内,同平常普通在前厅等待,可等了去传话的丫环返来以后,却未见傅恒夫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