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的视野在窗外别苑摆布扫了一番,皆不见有人来,心下一向紧绷着的一根弦,似有松缓的迹象。
“我也是无计可施。”程渊苦笑了一瞬,道:“你应也晓得,即便你不来见我,我也断不会真的突入宫中寻你——只会再另想些别的体例逼你前来罢了。”
“但是三爷……”福英站在原处,神情踌躇而迟疑。
福康安攥紧双拳,快步行至窗前。
“回府。”他语气中隐含着没法粉饰的‘豁然’。
秦嫫刚巧从堂中行出,听得他问丫环,便笑着说道:“太太刚从宫中返来,只是忠勇公来了府上,太太现在正于前厅同忠勇公说事呢。”
他开口唤道,声音沙哑颤抖。
由此可见,她与十一阿哥确如信中所言那般,曾不知多少次在这别苑内私会……
福康安带着福英上了二楼,寻了临窗的位置落座下来,将一扇窗棂支开,便可将隔街而立的别苑正门前的景象一览无遗。
“谁来了?”他的口气显得极其生硬。
可福康安还是一眼便将其认清了。
“回三爷,此事是主子亲身叮咛下去的,毫不会出错。”
只是本日出门前,本筹算先去一趟英廉府见和太太,故才提早了一个时候出门。
“坐下说话。”况太妃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他一口气将茶水饮尽,搁下杯盏后,方才问:“甚么时候了?”
“三爷,刚进申时。”福英答道。
无关其他,只因迩来几日的表情于他而言实在是过分难捱了,眼下如有一丝能够窜改究竟本相的根据在,他都需求死死抓住不放,恍忽是视作了拯救稻草普通。
他就奇了怪了,和珅在云南受伤的那点子事儿,真的能说上这些日子还说不完吗?
“三爷,三爷!”
这便对了……
况太妃眼角抽了一抽。
“可你毕竟还是来了。”程渊看着她,道:“我便晓得,你也还是想见我的。”
他坐在高背椅上,双手紧紧扶着椅侧的浮雕,一双鹰眸微微发红。
“三十多年未见,你现在倒将威胁人的门道研讨的非常得心应手了。”
“长姐可从宫中返来了?”
厅内,程渊向来平静无波的面庞之上,此时满含冲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