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惇嫔。”嘉贵妃笑了笑,道:“是个好字。”
金简分开景仁宫以后,一众宫女们方才回到内殿中服侍。
章佳吉毓也随之走了出去。
“汪朱紫?可就是阿谁因包庇逃犯,而被罢了官举家离京的汪灵台郎家的三女人吗?”
“眼下时候也不早了,姑奶奶不如用罢晚餐再归去吧。”静姨娘赶紧留道。
也不知究竟是使了甚么体例,竟能让万岁爷这般上心。
她每日待在景仁宫中,大要看来,仿佛也讨得了嘉贵妃几分欢心。
语毕,为了增加压服力普通,又侧重隧道:“那男人奴婢恰也识得,便是之前英廉府小少爷的教习先生,传闻是有着举人的功名在身呢!”
一旁的嬷嬷亦神采微变地问道:“小主这话……不知可有根据吗?”
冯霁雯知她性子向来谨慎惯了,虽觉无法,却也未几说甚么,又恐影响她歇息,只坐了会儿,扣问了病情如何故及大夫都给开了些甚么药之类的话,最后交代了要她好生养病以后,便道要归去了。
“这般奉迎我,但是闯了甚么祸须得让我给你摆平?”冯霁雯眼中一半猜疑,一半笑意。
冯霁雯了然“哦”了一声,继而道:“作文章?你怕是找错人了。”
“可不是么。”嘉贵妃的语气还是淡淡地,但眼底的神情也并不见半点愉悦之色。
……
冯霁雯正迷惑这个时候怎会有客人上门之际,又听庆伯详说道:“是阿桂府上的那彦成少爷,说是得了家中长辈叮咛,给老太爷送些阿桂将军命人自云南捎返来的地产作年礼。”
除夕前一日午后,冯霁雯又往英廉府跑了一趟。
“谁肇事了?”冯舒志抽了抽嘴角。
“姨娘莫要下床,以免再着了寒。”冯霁雯制止了她的行动。
“这位汪朱紫的本领倒是不小。”一旁的嬷嬷冷着声音道:“满门没出个上得了台面的人物,仿佛是个败落人家出身,未侍寝前便晋了朱紫之位,而眼下不过刚侍寝一宿,竟便晋为嫔位了。”
阿桂与冯英廉订交多年,逢年过节,两府间都会互送些年礼的。
“何事?”刚着人送走了金简,嘉贵妃的神采看起来另有些不虞的闷色。
嘉贵妃闻言双眸眯起,隐有两分冷意明灭。
一旁提着点心盒子的小野子嘻笑道:“小少爷没肇事,只是昨日休课前,靳先生给小少爷安插了一篇甚么文章要作,年后初五就要交给靳先生审看的,小少爷揣摩了一整日,写废了好些张纸,也没写出个眉目来……”
“我特地让小野子上街买了翠玉豆糕另有金乳酥,长姐不留下用饭吗?”冯舒志自外间走了出去,一边问道。
即便无人答复,章佳吉毓也径直往下说道:“若果然是她的话,那说来未进宫之前,奴婢也曾是偶见过这位‘惇嫔’几面的,可据奴婢所知,她仿佛并非是甚么闺中明净的女人家,怎生汪家也敢将其送进宫里来?”
只是姐弟二人还将来得及出得了书房,忽就见有仆人神采镇静地跑了过来。
自金溶月、章佳吉菱接踵被撂了牌子出宫以后,开初被嘉贵妃从储秀宫中点了名进景仁宫的四位秀女,除了已被封为十一福晋的富察佳芙以外,现在只剩下一个章佳吉毓了。
远簪禀道:“娘娘,应亭轩里的那位汪朱紫,本日刚被晋为嫔位了——”
“是个甚么封号?”嘉贵妃似未太上心肠问道。
本来是筹算年后再来的,可本日听闻前些日子身材便不大利落的静姨娘又染了极重的风寒,加上头痛症旧病复发,冯霁雯方才临时前来看望。
在这几位家中背景显赫的嫔妃当中,汪黎芸显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