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去臣妾那,臣妾让人筹办了合欢百合粥,最是滋补。皇上也帮臣妾选选,给各宫姐妹们做个甚么花腔的衣服好。”
碧玺在身后扶着顾长歌起来,她的膝盖都疼了,之前在外从不跪人,进了顾府跪了顾旭,进了宫,皇上要跪,皇后要跪,太后也要跪,身份越贵重,要跪的人反而更多。
“这个宠你还是当得的,你父亲是绥弘远将军,你兄长是骁骑参领,除了你,这满宫里也没有比你出身更好的了。”
看着皇上和顾妃的身影走远了,小瓷子从前面闪了出来,他机警的拦住个刚出慈宁宫门的小宫女,问了几句,塞了个银锭子就走远了。
“太后宽和慈爱,如何会难为我,”顾长歌安抚他“只是刚才太后埋头礼佛,我怕畴昔了会扰了太后,这才在内里等了一会。莫非,你是为我而来?”
还好碧玺的手还是暖的,如许的日子里,顾长歌感受如入冰窖,不过一会,浑身已经冷透。砭骨的寒意不但是太后披收回来的,这坤宁宫看上去都丽堂皇,实则冷到不近情面。如许的高位之上,顾长歌只愿敬而远之。
太后沉默半晌,才缓缓说道:“如此……你倒是个故意的孩子,去吧,哀家也累了。”
裴缜眉头仍旧皱着,问碧玺:“你说,你家主子刚才如何了?”
顾长歌端端方正的站好,本日太后寻她来本就俄然,若只是请出来说说话聊聊家常,那才叫奇特。
二人来到慈宁宫外,太后身边的泰禾出来,看到顾长歌笑着说:“顾妃娘娘来了,太后娘娘此时正在礼佛,还请娘娘稍等。”
顾长歌听了这话,内心发疼,这话刺得她浑身都不舒畅,但嘴上只能恭敬的答复:“皇后娘娘母范天下,臣妾差之千里。”
“免了免了,才下了朝,就传闻你在坤宁宫外站了半个时候,太后可奖惩了你?”裴缜眉头皱起,体贴的打量了顾长歌高低,见她周身面子,才放下心。
太后让身侧奉养烟袋的宫女退下,立即有别的宫女上前为她捧了茶盏。
她长叹一口气持续说道:“他一走,就连裴弦也不肯留在都城了。哀家膝下有三子,除了天子在这里一统江山,裴鸣离世,裴弦远走,当真是老景苦楚。”
本来碧玺也提示,说十蒲月圆,娘娘是否请温朱紫来伴随。她却粗心没听出碧玺是在提示她,一心想着一会裴缜过来该换个甚么衣服好。
她思考一下答复:“臣妾无德无能,蒙太后宠嬖,封为公主,臣妾本该好好照顾五皇子的,不想五皇子先去。臣妾只得入宫,以身贡献太后,才气以报太后心疼之恩。”
“你归去,抄十遍女则吧。哀家还是想着你当初初入皇宫的模样,哀家疼惜你,将你指给……现在你都是后妃了,也该忘了当年在府外的事。”
“多谢姑姑了。”
“倒也不能全怪你,皇上才即位不久,与你有豪情亲厚,有你在身边能哄着皇上高兴那是最好的了。皇后是后宫主位,做事顾忌身份,老是不能像你们一样讨皇上喜好。”
顾长歌有些焦急,她当然是不能说太后有任何不好,更不能让裴缜与太后起抵触,皇上以孝治天下,如果传出他为了一个妃子与本身的亲额娘起龃龉,那她可要被数万条舌头压死了。
是该皇后侍寝的,每个月的十五,皇上都要陪着皇后的。可这些日子皇上日日来翊坤宫,她竟然忘了。
才出了宫门,就看到裴缜的仪仗过来,裴缜步子走的急,瞥见她一把拉住顾长歌的手。
这时候的太阳还不那么暴烈,有风吹过期还算风凉,可风静便只要日头顶在上面了。顾长歌涓滴不敢的怠慢,稳稳的站在慈宁宫门侧,态度恭敬谦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