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女儿眯着眼睛吃完,忙伸脱手要拿第二块,被珍珠娘一掌拍下。
“瞧女人这通身的气度!这衣料!”那手摸了摸连翘身上光滑的缎子,“这发钗!”又抬手碰了碰发间那支金钗,忍不住感慨道:“不怪那些丫头一门心机惟要爬上主子的床,这成了主子的人,可不就是半个主子,瞧着就是跟浅显丫头不一样!”
二人的一番说话,让珍珠娘听在了耳里,昨日生出来的被珍珠狠狠掐灭的心机,现在仿佛雨后的春笋般,止也止不住地蹭蹭往上冒。
连翘复将话头扯到珍珠头上,用尽是可惜的口气说道:“咱俩一道长大,你模样生得好,人又出挑,到处比我强,自该有个比我更好的归宿才是!可万莫灰了心,打起精力再找便是!”
唯有珍珠听出了那话里的调侃意义。
连翘带着苏氏的期盼去见了珍珠,却不想见到的景象,比她预猜中的还要出色。
心头暗悔,本日就不该听娘的话下床,更不该让这女人进了屋门。
她很有些自怜地摸着本身的肚子,“不幸我没出世的娃儿,必定了一辈子给人当下人,哪比得女人,今后生出来的就是公子蜜斯。”
珍珠娘倒是打量着连翘提来的糕点,忍不住啧啧奖饰,“这但是易云楼的梅花糕,一两银子一块呢!”边奖饰,边捻起一块,送进小孙女儿嘴里。
这就是陆方叛变她,在外间偷偷摸摸养着的女人。
一样身为丫头,连翘面貌浅显,举止粗鄙,却能被二夫人挑中,给二爷做了暖床丫头。
晚间,待将小孙女儿哄睡了以后,珍珠娘举着一盏油灯来到珍珠房里。
珍珠正在床上展转反侧,见她娘过来,有些不耐烦隧道:“娘,这么晚不去歇着,来我这儿做甚么?”
珍珠娘凑得更近了些,唇几近要贴到了珍珠的耳朵上,“侯爷对夫情面深意重不假,但夫人嫁过来十几年,只给侯爷生了两个蜜斯,且夫人上一胎难产,这一胎怀的尤其艰巨,到时候若个出甚么不测,再不能生,还能紧霸着侯爷,不给他纳妾?”
得知连翘是苏二爷的屋里人,李媚儿不由面露羡艳,将连翘一阵打量。
二爷虽比不得侯爷,那也是太夫人的嫡子,生得风景霁月,且人长得斯文,明显是武将,却浑身高低透出一股儒雅的味道。
连翘去的时候,正遇见李媚儿挺着个肚子,请愿似的给珍珠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