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缘上前就要施礼,江意澜忙扶住她,“师太不必多礼,我还是文江侯府的二女人江意澜。”
她说着低低的哭起来。
“二婶,您可真叫我难堪了,我还要去给祖母存候,您这……”
江意画讪讪的,想起昔日里对江意澜的刻薄,悔的肠子都青了。
江意澜抬手虚扶,“霍世医不必多礼。”
外头又传来杨氏的声音,“我不过与公主说几句话,你们拦着我做甚么?你们主子做了公主,你们也成了公主不成?我好歹也是文江侯府的二夫人,你们也别太放肆了。”
江意澜见她一头冲了出去,故作惊奇的道,“二婶?您如何来了?我正要去给您存候呢。”
文江侯问了一些无关紧急的话,又对江意澜专门教诲了几句,不过是莫要位高自大等等,江意澜凝神聆听,并无不耐之态,文江侯这才对劲的结束了话题。
江意澜面色微霁,红了红,朝文江侯行了礼,自去太夫人跟前说话。
杨氏哭的梨花带雨,“意澜,我晓得昔日我对你刻薄了些,但我没有害你的心,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帮你二叔这一回吧。”
江意澜还是不说话,她倒要看看求人的杨氏能做到甚么份上。
四姐妹一同去了暖香院,江意澜始终握着江意珊的手,轻步迈进正房,一进门便愣住了,只见骆玉湛正端坐在椅上,文江侯与江微岸正陪着说话。
江意珊神采稍显冲动,紧紧的握了握江意澜的手,似是有千言万语却没法诉说。
骆玉湛趁机上前,凑到她身边,低声道,“爷哀的你的怨。”
江意澜点点头,与辛缘去了禅房。
两人走进庵内,顿时便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男人气度不凡玉树临风,女子气质高汉高雅文静,仿佛一对金童玉女。
江意珊被她拉住,江意画却与江意婉跪了下去行了大礼,又齐齐的站起家来,齐声叫道,“二姐姐。”
骆玉湛便道,“我陪你去吧,若不是辛缘师太,我腿上的伤也好不了,正要去感谢。”
江意澜笑道,“我正要去给祖母存候,我们一道去吧。”
江意澜朝她点点头,递给她一个会心的浅笑。
她只做没闻声持续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月笼与井桐尽管在外头挡着,也并不出去唤醒她。
江意澜咯咯的笑着,真的闭了眼。
骆玉湛嘻嘻笑了笑,“你这么瞪着我,似是很不对劲,莫非是要我抱着你出去不成?”
约莫过了一个时候,许是杨氏实在累了,终究站在门外温馨下来。
杨氏面上讪讪的,有些孔殷的奔到床边,“意澜,二婶有事求你,现在你贵为公主,又与徐家的人要好,定能在皇后跟前说上话的,你二叔如此存亡未卜,你好歹的去为他求讨情吧。”
太夫人却笑了笑,“意澜,玉湛传闻我病了,一大早便来了,等会子你陪他说说话。”
江意澜悄悄的瞪他一眼,与他一起走出房门。
杨氏却低头不语,挺直身子跪着。
江意澜竟真的独自下床,让月笼服侍着穿了衣服,回过甚道,“二婶,祖母怕是等的急了,我先去暖香院了,您说的事我实在无能为力,您再想一想吧。”
江意澜转过身去,见是霍世威,迎着炽热的阳光走上来,朝她躬身道,“公主。”
“是,祖父。”
江意澜忙挪了挪身子,让开她的膜拜,嘴上却道,“哎呀呀,二婶,意澜可当不起您这膜拜,您快些起来吧。”
听着他学人家怨妇哀怨的语气,江意澜噗嗤笑出声来,“见过怨妇,没见过你这么哀怨的怨妇,我说二爷,您是哀的哪门子怨?”
江意澜内心头却在想着太夫人并未提起杨氏去她房中跪着的事,看来是成心让杨氏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