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澜心头微沉,直觉这件事即便跟丘氏没一点干系,丘氏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毕竟杜姨娘是她独一跟丈夫争宠的工具,杜姨娘一旦出了事,第一个被思疑的便是丘氏。
“为甚么?”
这来由过于老练,没哪个肯信赖的。
本来还在颤抖的杜姨娘俄然安静了,安然答复,“回太夫人,贱妾不想再要孩子了,贱妾身子不好,贱妾怕累的孩子身材不好,反而享福。”
江意澜内心自不好受,一双明目直盯着杜姨娘。
那大夫走了后,杜姨娘主动跪在地上,“太夫人,这都是贱妾的错,求您不要见怪雪梨,是贱妾本身要喝的,我不想要我腹中的孩子。”
丘氏恍然回神,看了一眼杜姨娘,稍显落寞的坐回原处,一双眼里尽是遮不住的哀痛。
太夫人沉声道,“老迈媳妇,你先坐下,听听大夫如何说。”
太夫人沉了沉,厉声叮咛,“流月,去把杜姨娘请来,透露,去请大夫。”
丘氏猛的回过神来,惊觉一屋子人都正在盯着她,她心神一震,颤声问道,“雪梨,你说,杜姨娘,她到底为甚么要打胎?”
一个女人容不下丈夫的妾室生孩子,这个女人会被人唾骂丢弃的
大夫为杜姨娘把完脉,稍稍沉默半晌,仿佛有些不必定,眸子子转了几圈,眼角余光在房内几位夫人身上过了过,心底便忐忑不安起来,这大宅院各种百般的辛秘之事,他自是晓得很多,亦晓得这此中的短长,可又不能对付了事,只得硬着头皮道,“太夫人,杜姨娘身子太弱,脉象不稳,又怀了身孕,现下还瞧不出胎中是否非常。”
杜姨娘身子一震,她一听到太夫人请她来暖香院,又见雪梨迟迟未回,内心已经体味了几分,当她对上丘氏焦灼迷惑的目光时,心头亦是一痛,她本不想轰动大夫人的,一汪清泪缓缓滑落,她迟缓的点了点头,低声道,“夫人,我……”
迟迟回不过神的江意珊终究回过神来,显得有些冲动,冲到雪梨跟前急着问道,“雪梨,你快说话啊,姨娘现在如何样了?”
太夫人挑眉扫了一眼杜姨娘,见她和婉的眉间带着几丝惶恐,仿佛瞧不出旁的端倪来,遂扬声道,“把大夫请出去,先给杜姨娘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