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将早就筹办好的四个锦盒子端上来,江意澜亲身拿了一一递送到几位女人手里,几位女人天然不便劈面翻开,只将盒子交给站在身后的丫头们捧着。
江意澜微微抬了头,面色绯红,“感谢嫂子mm们,我这里也没甚么好东西,只这几样还算上眼,送给mm们拿着玩去,还望mm们不要嫌弃才是。”
火红的烛光映在江意澜脸上,嫣红片片。
月笼点头道,努努嘴道,“女人说的是,防着点老是没错的。女人,方才奴婢瞧见有人在门口偷往我们院子里瞧,许是来瞧二爷的。”
岳氏见骆玉湛不提万婆子的事,觉得是默许了,遂低低斥了一声,“还不拉出去。”
骆玉函嘴巴翘的更高,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二哥哥当着新嫂子的面挤兑我,我那里敢欺负新嫂嫂。”
江意澜豁然昂首,一双大眼里尽是惊诧,脱口而出,“绝对不可,我到来岁才及笄。”
岳氏惊诧的看了看骆玉湛,两条秀眉微微挑起,骆家的几位蜜斯也都或惊或奇的看着骆玉湛,似是想瞧出些端倪来,却只看到骆玉湛微醺的面上淡淡的笑意。
骆玉湛伸手在她鼻子上点了点,笑了笑,“只要你不来欺负新嫂嫂,哪个还敢在我院子里欺负人?”
岳氏明天来闹洞房未能快意,想必内心已生了芥蒂,只怕还要耍些别的新把戏出来,倒是个不好相与的,骆家的几位女人临时还瞧不出甚么样儿来,不过她倒是着意重视了一下骆玉琳,脾气儿该是个傲岸夺目的,只不知心机如何。
几位女人神采各别,各有各的设法,听骆玉湛如此一说,全都应景儿的呵呵笑着,喧华着要新礼。
末端江意澜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把碎银子,哈腰递到仍跪在地上回不过神的万婆子跟前,“妈妈辛苦了,劳累了这大半日,又因我累的妈妈受委曲,实在让我内心过意不去,这些银子就当给妈妈压惊的酒钱,还望妈妈收下。”
江意澜淡淡笑了笑,实在不太信赖短时候内红颜能改掉这火脾气,晃晃酸痛的脖子,“累死我了,快清算清算早点睡觉吧。”
骆玉湛却俄然开口道,“是我叮咛她们不准出去打搅意澜的,意澜喜静,有她贴身丫头服侍就好。”说着朝跪在地上的万婆子瞟了一眼,“她们还算识相没来打搅新主。”
骆玉湛呵呵笑起来,紧紧的看了几眼江意澜,“你这模样倒真像是变了性子的,倒也风趣的很,如此最好,不然……”他蓦地转了话锋,语气冷冽的几分,“记着,今后你便是这落青堂的女主子了,管好这一院子的事才是你最该做的。”
倏然对上骆玉湛幽深的黑眸,她心底没出处的慌了一下,莫非他健忘了么?她还未及笄,本日行的只是结婚之礼,洞房之事倒是要等她及笄以后才行的。
正要开口问几句,骆玉湛却蓦地站起家,“早点歇息吧,明天还要夙起敬茶,固然洞房入不得,但茶还是要敬的。”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又带了几分戏谑,江意澜倒有些拿捏不准哪个才是他真正的本意,遂站起家屈膝施礼,“二爷也早点歇息。”
骆玉湛视野扫过那红唇,望进那双敞亮的大眼里,微眯着眼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目里闪过一丝戏谑,用心抬高嗓子,稍带些沙哑的低声道,“娘子大可放心,为夫的身材还未大好,即便留在这里也是甚么都做不了。”
江意澜扯扯嘴角,欠了欠身,“二爷是我的夫君,嫁了人夫君便是天,夫君说甚么便是甚么。”
月笼瞧了一眼江意澜,悄悄用胳膊捅了捅红颜,表示她看女人神采,红颜看了江意澜一眼,顿时醒过来,忙道,“女人,奴婢讲错了,今后丁当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