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按辈分顺次坐下,碗里是五谷杂粮混在一起熬成的八宝粥,文江侯第一个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其别人才动碗。
丘氏无法,却又说出别的话来,只好悻然坐下,瞧向江意澜的目光暴露几丝垂怜。
文江侯双手抱拳,望着金龙,朗声道,“臣,拜见先帝,先帝雄功伟业建我大桂朝,臣自当谨遵誓词,竭尽尽力保我大桂朝,愿我大桂朝世代繁华昌隆。”
说着端起桌上的碗,一抬头,三下五除二将那碗八宝粥喝去了大半,此中的滋味亦是只要她本身晓得,但她却晓得此时只能如此。
太夫人面色暗沉,轻抬眼皮,看了看江意澜,轻声道,“意澜,你母亲为了你甚么事都不做,亲技艺把手的教你端方,你倒是这般,唉,别的我也不说了。”转头看向文江侯,“侯爷,我看不如让意澜去庵里住几日吧,也好悄悄性子。”
她牙齿咬的咯咯响,在这深宅大院里,想要自保谈何轻易?我不犯人或许仍有旁人犯上门来,只求自保,便不要亲人了么?现在她独一的亲人已经不在了,她当真要自保了,但是她却不会再像昔日那般了。
文江侯点头,“随你措置,今儿恰好带上她。”
酸?甜?苦?辣?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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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澜倒是真的松了口气,去闲云庵,这对她来讲并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是天大的功德,而她亦是不肯丘氏同往的,有些事还是悄悄的停止比较好。
待到各房丫头婆子又都聚在院子里,江勤一一查过后,文江侯才点了点头,“摆案点香。”
约莫过了一个时候,婆子们便将院墙亭廊石凳假山等等各处都用那笤帚挥了一遍。
待刷到靠近江意澜的几棵树旁,她朝那盆里瞧了瞧,本来是一盆八宝粥,便知这是腊八粥了,在这一日涂上腊八粥,倒是有辟邪之说。
夜,冷风吼怒,吹在脸上似刀割普通,半夜天的月光格外洁白,透着股子清冷,洒在半明半灭的红灯笼上,映出迷蒙之色,那灯笼便在北风里摇摇欲坠。
太夫人留下丘氏,杨氏倒是焦急的,她巴不得丘氏年前都不要返来,这么一来,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大半都要交由她了,更何况时至年下,样样儿的都是肥差,哪个奴婢小厮的不上前凑趣着?恰是拉拢人的好时候,可她内心虽急,偏生不能插话,只急的心都要跳了出来。
喝过腊八粥,正式的早餐才摆上来,草草用过饭后,太夫人便带着江意澜上了马车,直奔闲云庵。
太夫人瞟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已到年关,府里很多事你都走不开,你还是留在府里筹办过年的事吧。这些年都是你经手的,你还是一旁盯着的好。”
一番折腾下来,已到了辰末,江意澜顿觉腰背酸疼,由着红颜月笼扶着,亦是跟着进了暖香院正房,桌上已摆了碗筷,但是除了每人跟前的一副碗筷外,并无其他饭菜。
江意澜心沉了沉,悄悄悔怨,她本是晓得的,江家的腊八粥与旁家的都分歧,酸甜苦辣咸代表了人生百味,更秉承了文江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警言,她本是想着的,本想着一咬牙便喝下去了,谁知那粥喝下去竟是这般的难受,的确比那毒药还要毒,竟是未忍住当众吐了出来,文江侯定不会饶了她,她亦晓得此时告饶只会适得其反,遂缓声道,“祖父,意澜愿领惩罚,亦不敢忘祖父的教诲,请容孙女喝完这碗粥。”
丘氏心下焦心,想开口为女儿说句话,却又感觉实在没法开口,只能悄悄焦急,时不时的朝一旁桌上的江微岸看上两眼,江微岸亦是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