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边走边问,边跑边喊,嗓子都哑了,总算在问过好几个沿路的农夫后,往一处山坡寻去。
当即,小孩们一窝蜂地跑了,边跑边喊:“傻子来了,傻子要打人了,快跑啊。”
落日已垂垂沉下,红彤彤的霞光铺陈万里,呼喊“田川”的声音在村中层层回荡。
“大师说好唱娶媳妇儿的大戏的,我们都挑好角色了,你凭甚么不干?”
“就是,不听话,揍他丫的。”
王二家的堂屋,粗陋地只要一套陈腐的桌椅,昏黄的灯盏照亮方寸之地,烛光飘摇不定,照出一张长满麻子的脸,以及朱二贵焦心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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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蜜实在是有点活力的,她气得不是田川推开她时表示出来的仇恨,而是这孩子向来敏感,以他的敏感,应当早就发觉到别人对他的态度,这绝对不是他第一次被欺负。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巴巴地凑上去,就为了那么点虚无缥缈的东西,纯属找虐。
山坡早就被开垦成梯田,远远地,田蜜就瞥见几个小孩儿在一块荒地里跑来跑去,此中有个身影格外眼熟。
这王二又赌输了,欠了赌坊一大笔银子,人家逼他还债,不然就要剁了他的手,他家徒四壁,哪有钱可还啊?王二正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这时,天上俄然掉馅饼了。
小孩们一窝蜂地涌上去,小胳膊小腿一点也不客气地号召下去。
因而,两人一合计,这事儿就这么敲定了,很快就请了花大娘去说媒,岂料那谭氏一无所一依仗的寡-妇,竟然还不承诺再醮!
田蜜本就没真想打他们,见此便顺手将枝桠丢下,弯下腰,伸手去拉田川,同时体贴道:“没事吧?”
她先前就奇特,田川的伤为甚么反几次复,现在看来,跟这群熊孩子脱不了干系了。
个人这个东西,那是向来就有的,田川明显分不到任一一处去。
真是给脸不要脸!
田川公然在这里,田蜜松了口气,脚下的步子正待放缓,却见阿谁熟谙的小身影俄然被人推了一把,往地上坐去。
不顾花大娘的抵挡送走人后,二贵把房门一关,往长凳上一坐,阴沉着脸对王二招招手,等他靠过来后在他耳边私语一番,如此这般,这般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