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固然不是甚么好鸟,但用的好了也何尝不能成为臂助——再如何说,他也曾经纵横江南多年,手内里的资本不容小觑。
“朱大人……”
“好说、好说!两位公子且内里说话。”
当然,那蔡京毕竟是他保举人,说话客气些还是应当的。
武凯从善如流的唤了一声,取了杯茶托在掌心,用盖子悄悄拨弄着内里的茶梗,淡然道:“你久在江南,帮我寻几个造船匠人应当不难吧?我是指能远洋的海船,越大越好。”
听到这一番古怪经历,蔡鞗、蔡绦二人相顾无言半响,故意想批评一二,却又不知该说些甚么好。
“阿弥陀佛!”
他站在台阶上,双掌合十,极力摆出一副有道高僧的模样,道:“两位公子台端光临,贫僧未曾远迎,实在是失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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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凯晒道:“等那方腊一反,别说是木料,你能把人接出来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表情大好之下,武凯再看朱勔倒也扎眼了几分。
却说蔡家兄弟二人突然得了武凯很多‘奥妙’,却有些坐卧难安,又聊了半晌,便主动起家告别。
可他那里晓得,即便没有武凯帮手,他此次也不会死,更会在两年以内重返宦海、平步青云,一向到宋钦宗继位,才会以六贼之名死无全尸。
现在连蔡京的儿子,都跑来拜访武凯,也难怪时迁会感觉与有荣焉了。
这番话说的朱勔欣喜若狂,也顾不得甚么‘右手禁令了’,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冲动的道:“禅师若能如此,便是小人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
这倒是出乎武凯的预感,他还觉得那些和尚逃归去以后,会揣摩着如何抨击本身呢,哪想到竟然是这番成果!
蔡绦在中间干咳两声,打断了弟弟不知所谓的发言,略有几分难堪的道:“禅师过谦了,官家固然不喜僧佛,对佛理却也有所浏览,禅师能在官家面前侃侃而谈,怎能说是一窍不通?”
“朱勔。”
等出了大相国寺,蔡鞗便忍不住抱怨道:“四哥,看来老爷也有走眼的时候,这和尚清楚就是个冒牌货,如果那天被官家看破,说不得咱家还要吃些挂落呢!”
蔡绦却并不这么看,他正色道:“再说你只听他自承半路削发,不通佛法;却没见他提及这些时,竟全无一丝不安之色——觉得兄看来,此人必有些凡人难及的本领。”
竟然和少林和另有关?!
武凯将这二人引进了屋内,分宾主落座以后,那蔡鞗还当真筹算与武凯切磋佛经,引经据典的说了些佛门轶事,却听的武凯汗流浃背,不知该如何应对。
却说送走了千恩万谢,差点就要认寄父的朱勔。
以蔡家的权势,固然现在有些式微,但想要探听些谍报,却并非甚么难事。
最后蔡绦干脆跳过了武凯的那些经历,直接道:“提及来也是缘分使然,家父与少林方丈有旧,前些日子,见贰心中提及禅师之事,想着现在道长佛消,正需求您如许的高人,匡扶佛门的名誉,是以才向陛下保举了您。”
是以兄弟二人早晓得明天与宋徽宗相谈甚欢,乃至还差点过夜宫中——别看武凯毫不踌躇的回绝了宋徽宗的发起,可这类君王抵足而卧、彻夜长谈的机遇,倒是臣子们做梦都想要获得的!
武凯正考虑是少吃些早餐,还是忍一忍,比及中午一并处理,便见时迁又小跑着奔了出去,嘴里冲动的嚷嚷着:“老爷、老爷!内里来了两个年青人,自称是当朝蔡相爷的公子!”
再加上蔡京早有交代,二人天然不敢在武凯面前托大,忙也合十行礼,老四蔡绦【tao】道:“不敢,我兄弟二人冒然叨扰,禅师不见怪便已是宽弘漂亮,如何称得上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