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秦桧当场就懵了,一向到回了住处才猛的警省过来――虽说他在内心深处,并不架空做个权倾朝野的奸雄,可题目是这话却千万不能传出去,不然别说权倾朝野了,怕是想长进都难!
因而秦桧越想越是不安,若不是当时天气已晚,怕是早就跑过来砸门了。
幸亏武凯也并没有在天子面前告他黑状的意义,见这厮慌了手脚,便又道:“好了,贫僧昨夜也不过是有感而发,却不还不至于去天子面前,挑衅你一个个小小学正的是非,秦学正大可把心放回肚子里。”
武凯发笑的揉了揉太阳穴,也懒得跟这汉奸虚觉得蛇、直接点破了秦桧的心机:“秦学正这一大早就跑来恐吓我,但是怕贫僧在官家面前,把这句话泄漏出去?”
武凯在内心翻了个白眼,面上倒是笑容不改,合十道:“阿弥陀佛,秦施主莫要乱开打趣,贫僧与旁人分歧,修的却不是来世果报,而是清闲长生之术。”
武凯恰好闲来无事,又得了李存忠的叮咛,不能随便分开这大相国寺,因而便借机与这秦桧扳话起来,企图发掘这汉奸未曾起家之前的故事。
甚么时候和尚也……也对,若他和别的和尚一样,圣上又何必召见他?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秦桧便有些气短,他现在毕竟还不是阿谁独揽朝纲的权臣,更没有经历过在金国当俘虏,卧薪尝胆的磨炼,一时竟无言以对。
学正这个官职上面的府县里也有,不过是九品芝麻官罢了,这太学学正就算高一些,又能高的到哪去?
饶是秦桧早有筹办,没听到这话也不由一愣,清闲长生不是道家的寻求么?
现在见武凯一口道破了本身的心机,秦桧干脆也不讳饰了,直言不讳的承认道:“没错,我恰是此意!大和尚,秦某自问从未获咎过你,也不想与你为敌――但你若非要攀诬于我,秦某也无所害怕,便拼着一死,也要让你支出代价!”
更何况大宋朝固然号称‘不以言定罪’,可前些年的‘乌台诗案’阿谁不知哪个不晓?如果真因为这么一句话,被痴迷卜算、易学的道君天子盯上,那真是连哭都找不着调!
这一大早就找上门来谩骂别人早死,看来明天说这秦桧会做人,纯属是错觉罢了。
不过这厮当时倒是听岔了,前面九个字和许绍评价曹操的一样,前面阿谁‘雄’字,却被武凯改成了‘佞’――‘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佞’,这一字只差,评价却低了好几个层次。
要晓得,唐朝时人们对曹操的评价还是豪杰,可到了本朝,一来,时下占有支流的程朱理学,向来最重‘忠孝’二字,是以甚恶曹操的不忠不孝;二来,官方平话、俗讲之风日盛,曹操纵为三国故事里的大反派,在官方天然也是万人唾骂的工具。
固然还没有今后的心机和才气,不过这份能屈能伸的本领,倒是已经崭露头角了。
将这事记在心底,秦桧寂然道:“大和尚若不是想死,昨夜却为何口出妄言?须知那‘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几字,乃是汉末许绍对曹孟德的评价!曹操如何先不说,许绍此言一出,不过三十余载,那传承数百年的汉室江山便落入别人之手――大和尚以此妖言惑众,不就如同在谩骂我大宋朝廷普通吗?!”
一个埋没心机,一个屈言相陪,倒也算是宾主尽欢。
得~
当然了,主战派实在是现在朝堂上的支流民意,甭说秦桧这个将来的汉奸,鼎鼎大名的北宋六贼里,现在便有三人死力主战,便是那些羽士们,也有很多卜算出来,此战只要不出不测、必胜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