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衡已在门口候着了,见她一上马车,忙上前道:“母亲,乾清宫又传了旨意,太子太傅常恪被撤职离京。”
看侄子仍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许晟阳深深叹口气,沉声道:“你还没看明白吗?圣上这是在杀鸡儆猴。这个时候,谁敢出头,就太没眼色了。”
躬身奉养在一旁的御前寺人也被吓得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他是父皇独一嫡出的皇子,自小就被立为太子,本该担当大统。父皇定是听了那司礼监掌印兼禀笔寺人冯振的谗言,才愈发冷酷他的。
既然太子这么等闲就舍了那常恪,那么他便给他这个恩旨。
这边,高宁大长公主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定国公府。
宁氏这么担忧,实在也不是没有启事的,自小爷就和常家二公子给太子当了伴读,想想,当初圣上对太子殿下真是极其用心。身边奉养的人,哪个不是精挑细选。
许晟阳冷哼一声:“我早就奉告过你,让顾家收敛一些。他们这些年,为太子做了甚么,你当圣上不知。”
殷衡点点头,微微眯了眯眼睛,“儿子刚传闻常家已经派人往许府去了,许二爷如何说都是内阁首辅,这个时候,常家应当是想让许二爷帮手看看是否另有回旋的余地。”
宁氏不愧是许青玄的枕边人,许青玄固然心中忐忑,还是开口求了自个儿二叔。
“大少爷回府了没,如果回府了,就请爷直接过来一趟。”
倒是爱研讨些戏剧、歌舞,这不,前几年刚出宫开府,就在府邸后院偷偷搭了戏台,养着些伶人。
太子的表情很懊丧,他堂堂一国储君,竟然像个主子似得跪在内里,整整一个多时候,近一年来,他是更加揣摩不透父皇了,他现在都这个年龄了,还未监国,父皇到底在怕甚么,怕他觊觎皇位吗?可这天下,今后也该是他的。
现在虽离万寿节另有半个多月,可自京西的畅春园到西直门,一起彩坊早已挂起来了,沿街彩墙、彩廊、灯坊、灯楼、途径的寺观,已经设了庆贺经坛。
一旁的许家大爷许晟平见二弟这般谨慎,拿着杯子的手也不由的紧了紧:“二弟,此事真有这么严峻?”
宁氏不过一内宅妇人,朝堂之事,她天然管不了,可自家爷和常家二公子的友情,少不得这个当口想体例替常家驰驱。这如果不谨慎惹了费事,可如何是好。
一番怒斥下来,太子心下一凛,晓得本身确切是蠢不敷惜,常恪这折子,他开初也感觉有些不当,可耐不住辽东王一次次的暗中派人找他。想当年,父皇为登上这龙椅,几近是血洗了都城。他对于本身现在的处境,不免感觉有些忐忑,对辽东王也有拉拢之意,终究才点了头。
“你别看叔父身为内阁首辅,可也不是只手摭天。朝堂哪个大臣不是测度圣上心机行事。圣上听信谗言,愈发不待见太子,越是这般,我们许家,越是伤害。毕竟在外人眼里,我们许家已经是太子一党。”
都城谁不知,他不喜内侍,在他看来,冯振这无根之人,不过是长于恭维阿谀,才得了父皇的恩宠。这等小人,他只盼着,甚么时候他即位了,绝对要千刀万剐才可解恨。
高宁大长公主冷哼一声:“圣上雷霆之怒,太子为了保住本身,连常恪都给舍了,这会儿,谁还会蹚这浑水。我原觉得,太子大了,也该有点儿担负,可现在看看,当真是半点儿长进都没。”
宁氏晓得,自家公公就在翰林院领个闲职,府邸有甚么事儿,还是得靠二叔的。有二叔在旁提点,自家爷应当不会有甚么差池,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