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这些日子圣上对东宫仿佛和缓了些,罗氏也不由松了一口气。可恰幸亏这当口,太子殿下的风疾又得了。这些年,都是宁国公府差了莫神医入宫,偷偷给太子殿下施针。明面儿上,外人都觉得,是罗氏一向没法受孕,才隔三差五的请了莫神医来。
李氏虽说笨拙,可毕竟也入宫这些年,又因为深处东宫,成日战战兢兢的,如何能一点儿长进都没。她身子猛的一僵,她再傻也晓得,太子妃另有未说出口的话。
父亲起码是兵部尚书,这些年,也有很多弟子。只要有人不谨慎把太子得了风疾之事传出去,再有人带头上书立皇长孙为皇太孙,这事儿也就成了一半了。
想想这些年太后娘娘一向都因为五王爷没能有子嗣郁郁寡欢。太后娘娘该不是想借着她闭宫的这段日子……
这也太骇、人了。
罗氏微微勾勾唇角,看着本技艺上的护甲,幽幽道:“莫神医的话你也听到了,若太子殿下真有个甚么不好,我们都得完。这还是好的,你没瞧见太子殿下更加沉不住气了,这若真的惹出甚么事儿来,我们都逃不了被废黜,被圈禁的运气。那禁宫,但是阴沉的可骇。到时候,也不晓得皇长孙受不受得了。”
李氏一时愣住了,不明白为何太子妃殿下会这么问。
因为这个,容妃乃至暗里里常常劝儿子,当个闲散王爷也没甚么不好。别的不说,就看现在的老恭亲王,不也因为没有牵涉到储位之争,现在掌管了宗人府吗?凡事且看你想不想得开了,一定你争的头、破、血、流,就真的好过不争。
罗氏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就是她这类不起眼的人,才不会引了太子的狐疑。本宫可不想引\火\烧\身,太子即便真的被废,可他若狐疑本宫使诈,求父皇废黜本宫,本宫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便宜了这李氏。”
想到莫神医昨个儿那话,孟氏真是一阵后怕,莫神医说,若再这般下去,太子殿下怕是会真的不好。从开初的头痛眩晕,到前几日的俄然晕厥,这若不好生调度,能够有一日便俄然瘫在床上。
“你也晓得太子风疾发作,是多么可骇。你只要故作惊吓的跑出去,到时候圣上那边,不会一点儿动静都没的。”
而这李氏,常日里唯唯诺诺的,如何都不像是有私心的人。
“到时候,你就照实说。圣上不会难堪你的,反倒是会嘉奖你。你也晓得,圣上不喜好被人瞒着,而你,算是立了大功。”
见她神采惨白,罗氏悄悄拍拍她的手,道:“mm,实在本宫有一体例。那便是想体例让圣上立皇长孙为皇太孙。如此一来,岂不是皆大欢乐。”
既如此,她天然得往慈宁宫去存候。也不孤负太后娘娘这么些年的照拂。
让罗氏更忧心的是,太子殿下还执意随父皇去打猎,若到时候风疾发作,有个甚么不好。那么多宗亲和朝臣,到时候如何还能再瞒下去。
她当即就想到了把李氏推出去。
罗氏紧紧抱着怀里的皇长孙,俄然生了一个大胆的设法。比起太子,父皇当然更喜好皇长孙。如果能立皇长孙为储君,那于父皇,是涓滴威胁都没的。
既然他无情,那她也无需顾及太多。
那人不是别人,恰是太后娘娘身边的桂嬷嬷。
东宫储君,竟然得了风疾,这若真的传出去,只怕太子殿下这储君就真的到头了。父皇本就有废太子之心,若晓得了这个动静,岂不是有了名正言顺的来由。
“细心说来,这孩子也挺不幸的,明显能够身份高贵,却落得成了罪、人。还没记事,就得在禁宫受那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