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伸手开盖,想了想,也还是手上缠了一块布条。
……
“我当是谁?原是李家的四女人?”
……
刘嬷嬷看了不由低声笑,忙将匣子合上。
萧光和扭过脸去,用极低的声音道:“柳志此人游手好闲,柳开宏被夺功名后,也整日浑噩不知事……你若真不想嫁……我可助你。”
起码在传闻当中,有人极力美化这位新后,几近将其说成是丑恶粗鄙又满脸鼻涕眼泪,行动都极笨拙的女人……
萧光和说完也不再作逗留,他缓慢地向前行去,垂垂与李妧的肩舆拉开了间隔。
世上男人或有情,可又哪有真将那份情紧紧惦记在心头的。
杨幺儿便乖乖跟着她往外走。
李妧蜷起手指,又想起那日前去养心殿拜见新帝时……
那靴子上绣的五爪金龙,仍在面前舞动。
李妧倒是突地从窗帷间伸脱手去,揪住了萧光和的衣摆,她抬头看他,道:“慢行。”
李妧倒是不信的。
本来传闻是真。
小厮声音严峻,仿佛那钧定侯府二公子,能够一跃而下,扑进肩舆里头来。
他别的本领没有。
他伸手扣住盖子,往上一掀,便见内里摆着两只大闸蟹,已然凉透了。
“让他到涵春室等着。”
小厮这番倒打一耙,反倒叫那中年男人沉着了下来。男人吃紧喘了两口粗气, 猜疑地看着他, 道:“并非为退婚?”
可眼下,又那里有与传言符合之处呢?
李妧已有好久未曾见过萧光和。
小厮讷讷回声,命主子们抬起软轿拜别。
连她从林子里捧了枯叶出来,也是风趣。
她还顺手摘了些菊花。
世人回到文昌观,孟泓便告别去寻孟萱了。
李家两个女人倒是始终没有挪步,她们亦步亦趋地跟着杨幺儿,说:“等将女人送回了宅子,我们再走也是一样的。”说罢,李宁燕更是道:“明日女人去画舫上玩儿罢?我们明早来接女人。”
见她刨了个小坑,将花又种归去也感觉风趣。
“是。”
小厮张了张嘴,堕入难堪。
刘嬷嬷见了,总感觉给皇上送菊花,一簇白一簇黄,仿佛那里不太对。
杨幺儿有些茫然,眼底还不经意地透暴露了一丝忧?。她小幅度地点了点下巴,想,下次收了礼品再回绝好了。
杨幺儿抱着到了刘嬷嬷的跟前。
她行动举止,如同冲弱普通……
“我早说过了,明面上来是不可的,父亲偏不信。他柳家已陷绝境,见着拯救稻草,那里肯罢休?”李妧抬手放下了窗帷:“回府。”
明显不肯再被孟家截了胡。
萧光和攥紧手中缰绳,道:“我道本日为何一早便有喜鹊落在我窗外,原是因着李四女人出门来了,还刚巧与我撞上了……”
彼时萧弋刚从西暖阁出来。
待擦净了手,杨幺儿便在山林间转悠了一圈儿,捡了满怀的枯叶,里头还混着两个松果。
明显极其不满这柳家做派。
大臣们已经散去。
毕竟畴前,世人都未将他放在眼中,没事也懒得与他打交道,更何况他又未亲政,底下人便更不会拿着政务来找他了。
……
杨幺儿收了他的礼,然后说:“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