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这是……”
领头那东宫侍卫掂了掂分量,支出腰间的竹篓里,收回银钱相撞之声,道:“多谢。你家府上人丁多少?”
只是让他们头疼的是,太子除了这些行动以外再没有说过让他们捐款的话。固然筵席以后也连续有人补捐了些,但太子都是笑纳罢了,一两不嫌少,千两不嫌少――当然也没人捐那么多。
“是是,门牌不会丢。”管家连声应道。
……
管家靠近簿册,见这上面只是统计人丁,自家的门商标后公然是草码“十”。他怕这本子拿上去以后有人窜改,干脆在那“十”字前面又补了个正体字写的“壹拾”,然后才签了本身的花押。
“这是不该顺天府做的么?”张德隆皱眉道。
――太子当日说是要以善战之士的标准收人,如何收来以后,只是让他们干这个?
“张老爷,您说太子到底在想甚么呢?”一干豪商聚在张德隆府上,各个面露疑色。
东宫侍卫拿过看了一眼,也没多说,在坊间白叟的带领下又往下一家去了。管家俄然看到这队人里竟然另有个熟谙的,赶紧上前塞了一小串钱,问道:“武家哥哥,这是何为?”
张管家得了老爷的令,出门见了东宫侍卫等人,摸出一两银子来,塞进领头那人手中,道:“这是我家老爷给的腿钱,还请笑纳。”
“收了就好,等瘟疫畴昔,让太子早些归去,大师只是结个善缘,甚么事都不会有。”张德隆悠哉道。
“回长官,出去大疫,人丁散了很多,只要十口。”那管家说道,一只手已经筹办再办理银子了。
那人笑道:“张爷放心,这回倒是不消破钞太过。固然看着步地大,实在这些人得了太子的申令,不准扰民,家中人丁也是任由自家报出来。上等户就是要一钱银子的门牌工本银,中等户八折,劣等户免费。”
“或许真是太子本身搞的捐献。”张德隆看着供在中堂上的白玉快意,抚须道:“这太子年纪悄悄,却极有主张。恐怕是我们想多了。”
武长春本来能够歇息几日,可他在家里闲不住,也跟着东宫侍卫一起走街串巷,旁观他们办事。这些出来办事的东宫侍卫,都是宋弘业召来的那批,颠末数日练习以后,公然有了些模样,即便是走在路上都是五人成一纵列,没人交头接耳,更没人打乱挨次。
户分三等也是大明的国策,每隔几年各县就要重新打算户等,以此收税纳粮。
没想到过了十天,太子竟然送了一份账目表去他们家中。
武长春情中迷惑。
“防疫。”那人道:“门牌可别丢了。如果没有门牌,会被当作百口死绝,到时候土石封门,就是不死也得死了。”
乍眼看去,这的确是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但是一旦沉着下来,却又让这些积大哥贾有些心惊。
“收了收了。”世人纷繁应道,看似轻松很多。
张家这等豪商,光是家里远亲就不止十人,更别说那些奴婢了。不过这个期间藏匿人丁就和财不露白一样,被朝廷盯上向来没有功德,宁肯少说些。万一太子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转头就按户抽丁,到时候岂不是丧失惨痛?
当下有人上前讲解道:“敝宅昨日就有人去了,有顺天府的差役跟着,也有本坊的甲长,另有兵马司和锦衣卫的人。”
这些事天然都是东宫卫队做的。
“那还好。”张德隆松了口气,道:“管家,去给个一两银子,家中人丁就报十人吧。”
张德隆年纪大了,让儿子接待客人,本身要去后堂歇息。刚走了没几步,俄然前面门子来报,说是东宫侍卫来访。要在门上登记牌,还要统计家中人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