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缰绳仍在地上,闭目道:“走吧。”
接过请柬,映入视线是秀美的簪花小楷:秋高气爽,野鹤闲游。灯前细雨,檐花簌簌。高会群贤,其人如玉。苍山东,洛水旁。三今后中午,请卿务必前来。
李氏母女却已经呆住,不知如何是好,杨道正低吼道:“死婆娘,还不把固尘搬上车!”
杨毓循例与杨秀用过朝食,便在竹林中练剑,杨秀的身高如同雨后春笋般的拔高,堪堪的已经到了杨毓的肩膀处,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二人相视一笑,收剑,相互施以一礼。
杨毓作势递给她,却又一罢手,李氏扑个空,脸上的神采又是一阵不善,杨毓视若无睹,接着道:“好生收下,今后不要再上门了。”
十几个下仆站在城门口,看着四人落荒而逃的模样,齐声高呼“杨氏道正,不思进取,不孝兄长,不慈长辈,视财如命,今弃之!”三遍过后,四人已经不见踪迹,世人相视而笑,返回南街小院。
李氏滴溜溜的一双小眼,笑的更甚了,她捡起缰绳,拉着杨秋,对杨固尘和杨道正道:“快走吧,走吧。”
杨毓一分神,竟被杨秀连续三个剑花,激退了几分,她足弓微点,后退几步,又是一进,剑锋直指杨秀颈间。
杨毓唇边勾起一抹嘲笑,她转眸看向杨秀,柔胰抚上杨秀头顶的软发,笑着道:“瞧,就算我不出门,这机遇也能找上我。”
又是不孝?
人流如水的贩子,这一家四口几近无处藏身,被百姓们投来的奇特目光如影随形的包抄着,饶是几人脸皮再厚,也接受不得了,杨固尘双眼一翻,没有涓滴征象的倒在地上。
杨道正面色一冷道:“我是你叔父!”
杨道正冷冷的道:“你这不孝女。”
祺砚机警的接着说道:“传闻那杨家阿姝是以欢迎裴将军为名,在苍山下的杨家别院办宴会,收到请柬的都是聊城中世家后辈。”
几日以后,这件事已经传遍了聊城的大街冷巷,全部聊城都晓得,杨氏阿毓心肠良善,倒是个又软糯又狠辣的小姑子,等闲之辈那里还敢上门自讨败兴?
城门楼上,一身粉嫩华服,着鹅黄香囊的女子,周身的繁华大气,这娇媚又文弱的女子,头上带着一顶樱粉的面纱,面纱里的目光愈发的深沉,声音冷酷道:“窝囊废。”说着蓦地回身,冷哼一声:“行了,走吧。”
杨毓思考半晌,扬唇一笑,对着院子中的下仆一番叮咛,世人跟着那一家四口出门而去。
不一会下仆拉着一辆车来,杨毓接过下仆手中的缰绳道:“这里是五十斗米,十匹绢,以及二十片金叶子,也够你们一家吃喝嚼用一两年的,本日我当着众街坊的面,交给你们,也算是替亡父尽了兄弟之谊。”
杨毓目光流转,收回击臂道:“叔父还想否定受杨公的调拨?”见杨道正目瞪口呆,她转而一笑看着呆立一旁的表兄道:“你阿翁阿母如此操行,看来,你此生若想出头,难了。”
:“阿姐,你筹算如何摆脱卢家的胶葛?”杨秀一剑直指杨毓的肩膀。
:“女郎!”祺砚站的远远的喊道。
杨毓勾勾唇角,眼中带着寒光,语气却轻柔的道:“人家摆出这么大场面来,我们天然要去。”说着,将请柬递回给祺砚:“归去好生歇着吧,三天后我们去赴宴。”
杨毓反手格挡,脚下有些滞后,面色红润显得肌肤更加白净,映托在阳光下仿佛肌肤透明普通,一侧粉嫩的荧光道:“兵来将挡。”
李氏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与杨道正抬起儿子。
杨毓说完笑着摸摸杨秀的头,和顺又和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