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毓歪着头,很有些调皮道:“求见?”说着用不信的眼神看向祺砚。
杨毓抿抿唇,用脚指头想都晓得这定是卢公或杨公找来恶心本身的,她眼波一转,在祺砚耳边说了几句,祺砚先是一喜,接着苦着脸,哀怨的道:“真要如此嘛?”
祺砚亦是一笑,眼波一转道:“好。”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尖嘴猴腮的中年士人高坐在仆人位上,还一边对身边的静墨等人呼喝,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女子穿红着绿,抿着杯中的香茗,一双眼滴溜溜的转个不断,一个身材肥胖,皮肤白净的青年士子打扮的,有些局促的站在门边。一个皮肤略黑的样貌同那妇人普通,小姑站在微胖女的身后。
第二日一早,静墨已经风风火火的安排人手去了益阳和南车郡,杨毓可贵的清净,在后院竹林与杨秀练剑。
惊得厅中四人皆是一颤。
杨毓微微挑眉,整整衣衿,面色微沉道:“走。”说着看了一眼杨秀道:“和阿姐一同去。”
南街小院并不大,却也充足安设杨府这些人,最令杨毓对劲的便是这间小小的书房,安插很风雅,推开书房后门,一条悠长的木质走廊直通凉亭。亭四周木雕长窗,内里一片葱茏的竹林,最令人拍案叫绝的,便是这条木质走廊下方从竹林小塘取水,竟修成一条弯曲折曲的曲水,侧耳聆听,有晚风拂过竹林的沙沙声,有曲水流淌的哗哗声,令人神驰。
一旁的杨秀也是一惊:“祺砚!”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祺砚身边。
几人行动生风般来到了前厅,踏入前厅一刻,杨毓的火气便“腾”的升起来。
天井中一头瘦驴身上驮着褴褛家什,几口有些腐朽的木箱子乱堆在本来精美风雅的院子里。
:“秀儿,手再端平些,截、削、刺,而不是砍。”杨毓一身白衣短打,显得精力奕奕,边说边树模给杨秀看,一柄木质班剑舞的威风堂堂、飒爽英姿。
:“饶命?”杨毓又是一挑眉道:“你的贱命比得过这庐山云雾?”说着眸光一狠,叮咛道:“拖下去!”内里的家仆早已筹办好了普通,将泪泣俱下的祺砚拖拽出去。
祺砚见状,立马跪倒,以额头触地,略有些颤巍巍的道:“女郎饶命!”
这时,高坐在主位上的中年士人,本来尖嘴猴腮的脸显得更加阴霾了,眼神中满是毫不粉饰的算计,阴恻恻的开口道:“杨氏阿毓,我是你叔父,杨道正。”直指微胖的女人道:“那是你叔母,李氏。”直指青年士子道:“这是你大兄固尘。”
杨秀抿抿唇,咧嘴一笑:“好。”
不过是一点庐山云雾,值得这般吗。微胖妇女眸子一转,莫非这杨家是真的式微的?
静墨眼波一转,笑道:“属于何人?不就是那铁焰军中的客卿,琅琊王氏的乌衣郎,王靖之。”
:“哦?”杨毓故作惊奇的瞥了那人一眼,接着不屑的收回目光,浅饮一口杯中的茶道:“这位君子,阿毓本年十四岁,阿母早亡,阿翁前些日子也阵亡了,却从未听过有君子如许的叔父。”说动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摔在小几上,面色不善的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祺砚道:“甚么样高贵的客人,也敢将庐山云雾拿出来!”
:“静墨这院子买的好!将阿母留下的“白鸥逐波”就置于书房吧,如此甚美!”杨毓欣喜的看着志对劲满的静墨,眉梢弯弯,脸上少有的轻松。
得,明摆着打秋风来的。杨毓双眼一翻,无言以对。
一起上,祺砚声情并茂的报告:“女郎是没有见到,那一家四口,叩叩的拍门,言是女郎叔父,那风格甚是霸道,褴褛物事扔了一院,竟敢高坐仆人位,点明要喝庐山云雾,吆呼喊喝,竟似仆人般,毫不客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