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朱氏从身侧丫环手里接过一个红漆梅花攒盒,她翻开盖子,将内里的东西揭示出来。
内心涌上一股甜美,顾伽罗还要用心谈笑两句:“难怪都说兵戈最能发财呢。”
定光和阿谁含光,名义上是齐谨之的侍从,当然究竟上也是齐家家奴出身。
定光听出顾伽罗话语中的焦心与体贴,冷肃的神采温和了很多,但还是用陡峭的语气回道:“还请大奶奶放心,统统都很顺利。大爷和兄弟也都安然无恙。”
只是朱氏送来的是五彩色彩的,外型也格外的精美小巧,一个个放在翠色的竹叶上,显得愈发适口诱人。
“促狭!”
手札上面则放着一排雕工高深的牙雕罗汉。
那日朱氏俄然来访,( 顾伽罗模糊猜到了她的‘身份’,内心便仿佛长了野草,总也不能放心。
顾伽罗双眼一亮,放动手里的账册,“让他出去回话!”
十八个罗汉,皆选用上好的象牙砥砺,雕工高深,栩栩如生。
“好叫大奶奶晓得,大爷于三日前到达了一个离城二百余里的镇子。小镇虽偏僻了些。但物质还算敷裕,一应吃食也都便宜,”
朱氏回过神来,“妾身还带了位客人,水西展家的二蜜斯阿卓……”
顾伽罗顿了下,笑道:“快快有请!”
顿了顿,忽感觉这话没有压服力,定光又细细的解释了一番:“那寨子里的贼子虽多,但都是些乌合之众,底子就不是我们的敌手。再加上,大爷事前做了周到的打算,兄弟们惯常山林作战,只几个时候便拿下了寨子。”
顾伽罗拿开手札,数了数,罗汉未几很多,恰好十八个。个头不甚不异,最大的罗汉高度约成人男人的巴掌长,最小的也有四五寸高。
“……是了,我真是胡涂了,如何忘了这茬儿。”
夏至在门边站着,见状,赶快上前接过匣子,然后送到了屋里。
当然顾伽罗并不在乎这东西值多少钱,礼轻礼重,都是齐谨之对她的一片情意。
不是顾伽罗怯懦,实在是‘蛊’这类东西太可骇了,的确防不堪防。
段氏柔声细语的跟顾、薛二人科普本地风土情面,“比如苗寨,他们是为了记念一名懦夫……初五时,赛龙舟,唔,有的还打糯糍粑。”
接连好几个早晨。顾伽罗都会从恶梦中惊醒,展开眼睛也忘不掉梦中呈现的诡异、惊悚的画面,以及齐谨之被蛊虫折磨的惨痛模样。
几千两的东西在齐谨之眼中只是‘把玩的小玩意儿’。顾伽罗不难设想,此次剿匪,齐谨之定然缉获了很多好东西。
紫薇会心,将攒盒收好,招手唤来一个小丫环,低声私语了几句。
“都是我们山间的野物儿,上不得台面,请孺人尝个鲜儿,”朱氏将盖子扣好,双手捧了起来。
内心却悄悄嘀咕,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朱氏此次来,不知所为何事呢。
翻开匣子,最上面是一封手札,顾伽罗扫了一眼,是齐谨之的笔迹。
要晓得,现在齐谨之就在大山里四周漫步。深山老林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剧毒之物,以及避世的怪杰异士!
顾伽罗拿过匣子,唔,另有些分量。
恰在这时,顾伽罗的人按照齐谨之留下的标记寻了来。
齐谨之刚到处所就去剿匪了?
朱氏呈现后,顾伽罗一向担忧她会暗中下黑手。蛊虫甚么的。防不堪防啊。
不过相较于前次的杯弓蛇影,明天的顾伽罗却淡然很多,见到朱氏领着个陌生女子出去的时候,她也只是挑了挑眉梢。
顾伽罗仿佛没有看到朱氏身边的女子,持续跟朱氏酬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