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伽罗的眼睛太澄净了,仿佛一池清泉,许氏她们也只在自家不懂事的稚童身上看到过近似的眼神。
丫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口齿有些含混的又说了一遍,“是、是姚家蜜斯,不谨慎掉进碎玉潭里了……”
“不过是些个香料,燕三奶奶尽管翻开。”顾伽罗憨气实足的挥了挥手。
说着,顾伽罗从腰间将荷包接下来,直接递到燕氏跟前,嘴里解释道:“实在我也不晓得这内里放了甚么,我是个炮仗性子,最不耐烦侍弄这些粉儿、香儿的,平时用的熏香、香包另有胭脂水粉都是我表姐帮我弄的。”
顾伽罗悄悄的坐着,常常旁人说话的时候,她就会睁着敞亮的大眼耐烦聆听,恰当的时候偶尔插上一句,话未几,却都能点到正题上。且在全部过程中,不管是说话还是聆听,顾伽罗都非常端方有礼,宋氏严格的教诲在此时全都揭示出来。任谁见了,也忍不住赞一句:“是个有端方的世家令媛呢!”
只是顾伽罗刚返来,尚未理清京中各大宗室、勋贵和世家的头绪干系,更来不及研讨宫中朱紫的环境,对于九公主,她毫无印象。
顾伽罗稳住身子,反手握住许氏的手,满眼的哀戚与无助,“表嫂,表姐她不会害我的,对吧?她那么聪明、那么博学多才,反观我,性子憨直,虽有点子歪才,但到底不如表姐超卓,她没事理害我的。即便那香丸有题目,也有能够是下头丫环动的手脚。对,就是如许!”
顾伽罗明显受了打击,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慌乱的站起来,双脚却有些发软,几乎一下子跌坐回椅子上。
顾伽罗滚滚不断的赞着姚希若,燕氏已经接过荷包细心研讨起来。
燕氏用帕子将手擦洁净,直接将帕子丢到托盒里命小丫环拿去丢掉,然后端起面前的茶盅,轻啜了几口甜香的桂花茶,这才舒了口气,道:“让几位看笑话了,实在是――”
那对方又为甚么特地跑来永兴侯府看她?
燕氏缓慢的将小布袋放下,瞧她那行动,仿佛丢的不是香丸,而是噬魂绝命的毒物。如此还不算完,燕氏又命人取来温水,细心的将沾了药末的手指洗洁净。
燕氏对上顾伽罗纯洁无垢的双眸,竟有些不忍心,微微叹口气,缓缓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香丸里混有几味秘药,这些药产自西南边疆,有、有乱民气神的药效,人闻的时候久了,会迷乱心智,严峻的还会产生幻觉,终究导致疯颠。”
一行人快步往九公主地点的花圃子赶去,刚走到一半,便又跑来一个小丫环,那丫环神采焦心,跑得满头大汗,看到燕氏等人后,赶快愣住身形,顾不得施礼,气喘吁吁的喊道:“3、三奶奶,不、不好了,姚家蜜斯落、落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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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氏将小布袋放在鼻端细细的闻了闻,然后又用指甲从香丸上掐下一点碾碎,再放在鼻端闻着。
燕氏的神情有些凝重,几次翻看了那荷包好几遍,然后才抬开端,当真的问道:“顾大奶奶,这香料确切罕见,我能拿出来看看吗?”
顾伽罗一脸的娇憨,用力点头,神情中还带着几分高傲,“没错,就是姚家表姐,表嫂,我跟你说啊,我表姐最是个多才多艺的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调香、茶道也都在行,另有……”
问完了,顾伽罗又喃喃自语,“应当不会有题目吧,自四年前表姐跟着姑母来我家小住,表姐便与我交好,我的荷包、香包另有胭脂水粉都是表姐亲身做了送我的。这些年我都一向用着,并没有出甚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