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伽罗当真的听着,县主交代一句,她承诺一句。
然后展开帕子一看,公然干清干净,毫无一丝灰尘。
天气将晚,喜庆的大红灯笼已经挂了起来,街上响起了爆仗声。大长公主带领两府的男丁女眷,齐齐前去祠堂祭拜先祖。
顾伽罗嗯了一声,抬步来到光亮如新的银质祭器跟前,弯下腰,拿出一方洁净的乌黑帕子,悄悄在器皿的上面角落摸了一把。
“……大奶奶,紫叶她、她――”紫薇神采有些不好,她和紫叶住一个房间,常日里的友情也不错。
而她们这些下人的月钱,最高的(比如她马妈妈)也不过二钱银子,起码才不过五百钱。
婆媳两个才说了一小会儿的话,外头便又有管事妈妈来回话。
顾伽罗微微点头,“那就好。倘或实在不谨慎摔坏了东西,摆布有详细的票据和价码,谁摔坏了,就让她照单赔上便可。”
她内心已经模糊猜到了,但是还想核实一下。
厨房管事马妈妈笑眯眯的跟顾伽罗说话,态度非常恭敬:“您有甚么叮咛,尽管交代给老奴,老奴定会极力办好。”
公然,还真是齐慎之的人!
她身后的一众丫环也纷繁回声,直说‘不敢当’。
凌晨一大早,顾伽罗便清算安妥来到齐家的库房。
只可惜,紫叶就像是入了魔,眼里内心只要一个慎三爷,姐妹们的奉劝,她只当耳旁风。
年夜饭很丰厚,家人也齐聚,可就是没有太多的欢乐与喜庆。
“……”嘴唇爬动了下,到嘴的讨情,紫薇还是咽了归去。
顾伽罗站起家,悄悄拍了鼓掌,对劲的赞成了一句。
“好就是好,妈妈无需谦让,”顾伽罗叮咛道:“烦请妈妈安排几个稳妥的人,将这些好好的送到祠堂。”
慧香偏头想了想:“有点儿眼熟,奴婢曾经在东府见过一回。”
进了萱瑞堂,清河县主也已经清算安妥,正跟几个亲信婆子交代事情。
管事妈妈和众丫环齐齐缩了缩脖子,异口同声的说‘不敢’。
管事妈妈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见顾伽罗如此细心,心中顿时涌上一股子光荣:幸亏她没有听‘那边’的撺掇,觉得大奶奶年纪轻、面子软,就生出小觑的心机。
“这倒是省了我的事儿了。”
天然不会是金银裸子,而是害人的东西。
刚出了门,还没有下台阶,齐慎之便追了上来,叫住齐谨之私语了几句。
话音方落,顾伽罗又来了个转折,“但,此次是我头回帮母亲摒挡家务,我夙来是个胆量小的,唯恐那里做得不好,让母亲绝望。是以,诸事还请马妈妈多上心。特别是那些个盘盘盏盏,那可都是母亲的陪嫁,上好的官窑,倘或摔坏了一个,一整套都不能用了。”
齐家没了爵位,但端方还在,祭祖也严格遵还是例,一丝不苟的停止着。
慧香承诺一声,便又仓促的赶回沉香院。
如果真的按原价赔,她们少说好几年都领不到月钱咧。
顾伽罗见状,不好再叨扰,便告别出去了。
顾伽罗又叮咛了几句,然后便令丫环们下去办差。
顾伽罗挑眉,“你没看错?她公然去了那边?”
俄然,背面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
从大厨房出来,顾伽罗便前去萱瑞堂。
顾伽罗对她的态度驯良很多,“马妈妈是母亲得用之人,你办事,我只是一百个放心。”
顾伽罗和齐谨之跟着齐令先佳耦出了正厅,筹办去萱瑞堂守岁。
大厨房里早已忙得热火朝天,几口大灶上的火燃得正旺,几个厨娘叮叮铛铛的在案板上切着甚么,小丫环们更是在两间不大的厨房里穿越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