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声响动,乌黑的夜幕上顿时化身幕布,一朵朵素净夺目的烟花纵情绽放。
齐令先和齐谨之、齐恒之父子三个靠着坐。
齐令先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好好,说得好,都是我齐家的好儿郎。谨哥儿,给你弟弟满上。”
“父亲,大哥,我、我也要喝。”
顾伽罗伸手端起小碗,拿调羹悄悄搅拌着,待热气散了,她才小口小口的吃着。
揽翠亭是齐家花圃子的一处水榭,四周都是窗子,夏季里卸下窗子便是亭,夏季关上窗子变成了邻水的屋子。
方才吃了很多酒,这会儿齐谨之一张嘴就尽是酒气。不过他的人还复苏,没有忘了齐慎之的邀约。
顾伽罗点点头,叮咛了一句:“入夜路滑,大爷谨慎些。再者,少吃些酒,明儿另有事儿呢。”
见到一桌子的饭菜,大师都没有不测,县主一贯都是个稳妥的人,由她当家,毫不会有半分的疏漏。
酒桌上说谈笑笑,这餐饭吃得好歹有了些年夜饭的氛围。
而对于全部大齐王朝来讲,倒是可贵的好年代。天下承平,风调雨顺,不管是宫里的天子萧烨,还是最底层的百姓百姓,都过得非常顺畅。
顾伽罗和齐谨之恭敬的施礼告别。
顾伽罗风俗性的站到县主身后服侍婆母用饭。
实在,依着清河县主的品级,她本年仍有资格进宫赴宴。
说罢,伉俪分开,顾伽罗和一众丫环持续往沉香院的方向走,而齐谨之则领着两个手拿灯笼的粗使丫环去了位于中轴线的花圃子。
紫叶的神经一向绷得紧紧的,直到亲眼看着顾伽罗将一整碗的粳米粥吃了一大半,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十几年都是如此,恰好本年――
紫叶亲身端着个托盘出去,托盘上放着甜白瓷的小碗,碗里是热气腾腾的粳米粥。
用罢饭,丫环们又端来果品、点心和茶水。
当明天子萧烨是个强势且有大志壮志的人,管理江山十几年,萧烨也容忍了四大国公府十几年。现在,他帝位安定、积威已重,决然不会再答应兵权旁落。
齐恒之闻言,小脸涨得通红,挺起小胸脯,不平气的说道:“我都十岁了,过了今儿就是十一岁了。父亲和兄长十一岁的时候都上疆场了,我也是父亲的儿子,现在上不了疆场,莫非还不能吃杯酒吗?”
只是她不能,也不想去。
人总要往前看,家业败了,也总有复兴的那一日。
“香儿,且让他们父子三个喝去吧,我们娘儿三个好好的吃些饭才是端庄。”
齐令先、清河县主领着儿子媳妇女儿下了台阶,顺着抄手游廊往前走,四周或远或近的处所,都能时不时的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许是头回做,行动不太谙练,酒水倾泻出一些。
齐谨之也赶快拥戴,“那豪情好,儿子早就惦记您的那坛子好酒了……”
直到四更天,外头完整温馨下来,清河县主才强打着精力,让大师都归去歇息。
齐令先听了老婆的话,扯了扯嘴角,暴露一抹勉强的笑容,“县主说的是,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往年是欢欢乐喜,本年是愁云暗澹,可不‘特别’嘛。
县主却摆摆手,让顾伽罗坐下一起吃。
次日凌晨,东府二房的太太小秦氏领着几个壮硕的婆子杀到了沉香院……
嘭、嘭、嘭~
且相较于饭厅的民气各别,萱瑞堂这边的氛围倒是好了很多,起码顾伽罗能静下心来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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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县主笑骂了一句,然后冲着身侧的一个小丫环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