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忠挑了挑眉,道:“恕某痴顽,竟听不懂顾大奶奶在说甚么。某现在虽是三奶奶门下的主子,但顾大奶奶毕竟是某的旧主,顾大奶奶的母亲冯氏先夫人更是某的仇人,有句话,郝某想提示您——”
“……你、你,魂淡!”慧香气急,跳脚就想往前冲,只恨不得伸手抓烂郝大忠的胖脸。
而去官府备档的,即便不是仆人本人,也需求有头脸的管事。
顾家是国公府,打官司甚么的,只要不牵涉要紧的事儿,普通仆人都不会出面,而是由专门的管事拿着国公府的名帖去顺天府。
郝大忠躲闪不及,被慧香一口吐沫啐在脸上,固然不是恶心的浓痰,可也够寒掺人的。拿袖子擦了擦,他有些恼羞成怒,咬牙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顾大奶奶您本身不争气,生生往死路上走,我为甚要跟着一起去送命?好了,事情都说清楚了,顾大奶奶如果没甚么叮咛的话,郝某就不送了!”
说罢,竟是直接往楼梯走去。
性子直率的慧香却忍不住了,直接朝郝大忠脸上啐了一口,道:“好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竟然有脸提夫人。当年夫人救了你老子娘的性命,还收留你们一家三口在冯家住下,给你们吃给、你们喝,不啻于再生父母,你、你就这么酬谢夫人?忘恩负义,烂了心肝、黑了肠子的无耻东西……你、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慧云,你哥哥是不是在二门当差?”顾伽罗直接问道。
好你个老虔婆,手里兼并着那么多财产,竟然还惦记顾家的东西。
顾伽罗抬脚往门外走去,临走前,她又丢了这么一句话。
顾伽罗信赖,她只要把状子递上去,李耿很快就会脱手抓人,作为‘李彼苍’,他是最不惊骇公主这类生物的。
顾伽罗又叫来夏至,“你在齐产业过差,应当晓得清河县主的院子在哪儿。如许,你亲身跑一趟,把这封信送给清河县主……”
顾伽罗当时正被关在铁槛庵,天然不成能亲去办理手续。
“郝大贱人,但愿你能一向‘对劲’下去。”
一甩袖子,竟是要‘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