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似是发觉到本身失态了,赶快拿帕子按了按眼角,道:“唉,你们莫笑,上了年纪的人老是喜好回想畴昔。好了,我们书归正传。俗话说,树大分枝,且东西两府早就分了家,畴昔因为我老婆子放肆,硬是赖在了国公府。现在国公府没了,齐家统统官中的财产也都充公了,现在住着的更是侄媳妇的嫁奁,实在不像个模样。”
分?分甚么分?
齐令先却摆摆手,笑道:“不必回洛阳。大伯母莫非忘了,二十年前,祖父病逝前,曾经亲身做主给我们两府分了家。就连户籍,也在官府重新建档。现在要做的,只是将那一千顷祭田的田单分一分,然后去官府备个档便可。”
大长公主暗恨,该死的,西府这是多想甩开他们东府啊。
更有甚者,齐令先的第一个儿子就是被大长公主亲身命人弄死的。
齐令源仿佛感觉母亲的话过分生硬,赶快笑着说道:“大哥,我们虽是隔房的堂兄弟,但自幼一起长大,随后又在西南一起当差,情同亲兄弟,我们兄弟之间,实在不必分得这么清。”
齐令先深思了半晌,缓缓说道:“大伯母说这话,侄儿真是有些忸捏。我们是一家人,又何必分得这般清楚?”
话音未落,门帘唰的被人掀起,贾老太君拄着龙头拐,疾步走了出去。
公然,就听清河县主道:“如果侄媳妇没有记错的话,刘侍郎租的宅院便是大伯母您的财产吧。呵呵,这可真是巧了,刘家人阖家回江南,这宅子便又空了出来呢。”
贾老太君一屁股坐在主位上,双手抱着拐棍儿上的龙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侄儿还是那句话,统统都听大伯母的分拨。”齐令先腔调中没有半分情感,淡淡的说了一句。
一番话说得轻松随便,仿佛涓滴没有把阿谁‘嫡长’的名分放在眼中。
变态即为妖啊。
或许在齐令先看来,宁肯拼上嫡长不要,祭田不要,也要丢开大长公主、齐勤之等几个肇事精。
贾老太君不是瞎子,如此较着的表示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齐令源、齐令先等人纷繁起家施礼。
是他们在做梦,还是大长公主被野鬼附了身,竟、竟俄然变得这般‘通情达理’起来?
齐勤之和齐勉之兄弟几个也有些傻眼,亲,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县主的笑容也有一瞬的生硬。
就在这时,外头俄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是了,齐家东西两府都是齐子孺的嫡出血脉,但嫡支只要一个。
可、可儿家竟只踌躇了半晌的工夫,就将引发齐家内斗四五十年的核心题目给处理了?!
好半晌,贾老太君才堪堪平复下起伏的胸膛,冷声道:“你们凑得好生划一啊,这是筹议甚么大事吗?啊?”
一旦分了家,第一件事就是从这里搬出去。
齐令先和清河县主齐齐点头:“该当如此!”
顾伽罗也心生迷惑,东府一家不是不想分炊吗,如何听大长公主这口气,竟有点儿主动要分炊的意义呢。
紧接着便是一声中气实足的喊声:“哪个要分炊?啊?哪个不肖子孙要分炊?”
大长公主一怔,是呀,她如何把这茬给忘了,齐子孺归天前便把家给分了,统统的财产(包含西南大营)全都一分为二,公允的分给了东西两府。
大长公主被噎了一下,暗自愤怒不已,悄悄给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
齐令源也非常忸捏的说道:“母亲说的是,我们确切不该持续住在这里了。之前承蒙大嫂关照,我们一家子才没有沦落街头,现在统统都稳定下来,我们也该考虑今后的糊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