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睛想了想,齐谨之抬手拎起案几上的几页纸,“休妻是家事,我不好管,至于这勾搭逆贼的事儿,我还需得好生调查一番,如果确有此事,我定会依法办理。”
他再次以额触地,叩首的声音让人听了内心直发颤,他却好似感受不到疼痛,缓缓的说道:“朱氏确切是个好老婆、好母亲、好儿媳,部属曾经一度非常光荣能娶到她。但是……”
齐谨之的神采变得凝重起来,“万寿节?”
闪过一抹惊奇,齐谨之垂下眼睑,把那几页纸拍在结案几上,沉声道:“马县丞,你这是甚么意义?”
齐谨之又用手指拨拉了一下,抽出一份比较正式的文稿,“这是休书?你肯定要休掉朱氏?据我所知,朱氏嫁入马家十余年,主持中馈、孝敬公婆、生儿育女……在乌撒很有贤名,至今大街冷巷还传播着她奉养婆母至孝的故事,婆母病逝后更是严格遵循古礼为白叟家守孝三年。”
“大爷,就这么放过他了?”
齐谨之立起手肘,十指交握,明显,这个话题更吸引他的重视力。
马仲泰见齐谨之终究被本身的话题吸引住了,稍稍松了口气,装模作样的竖起大拇指:“县尊贤明。据部属得知,梁逆与北边草原上的旧部获得联络,两边议定,筹办于万寿节时,一起出兵。”
齐谨之的话音方落,马仲泰的神采便有一瞬的惨白,但很快又规复过来。
这类男人犯了错、却拿女人顶缸的做法,不管是汉人,还是夷人,都是非常不齿的。
更不消说,此次还从马仲泰的嘴里获得了一个首要的谍报,固然不解除马仲泰扯谎的能够,但‘内鬼’这类事,宁肯错抓也决不能放过。特别是还牵涉到了皇子们。
孟复和周文渊皆是一惊,他们和齐谨之一样,并不是被马仲泰说出来的‘奇闻’给惊到了,而是震惊于马仲泰的无情无耻无节操。
不知不觉间,马仲泰竟流出泪来,愈发显得他懊悔难当、惭愧不已。
齐金贵家的见朱氏气得浑身颤抖,如同三伏天喝了冰水,重新畅快到脚。前些日子遭到的委曲也在这一刻化作云烟。
孟、周两人站起家,齐齐看向齐谨之。
他话锋一转,笑着说道:“当然,我也不会累及无辜,倘或统统诚如马县丞所言,我定会给你和马家一个公道。”
马仲泰毕恭毕敬的跪着,额头触地,寂静的房间里收回‘咚’的一声闷响,他满脸沉痛的说:“部属有罪,都怪部属无能,治家不严,竟、竟惹出了这般滔天大祸,部属真是无颜面对乌撒的百姓,无颜面对县尊大人啊。”
现在不脱手,却恰好等甚么‘机会’,齐谨之严峻思疑,背后定然有甚么‘大打算’。
齐谨之打量着马仲泰那张悔怨、沉痛的面孔,悄悄升起了警悟,此人,演戏也能演得这么像,明显做着出售仇人、枕边人的无耻活动,却还能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悲哀模样,真真不简朴!
就算马仲泰钻了法律的空子,齐谨之也会站到品德的最高点,完整将马氏一族的名声搞臭,让他们即便幸运逃过一劫,却再也没脸在乌蒙待下去。
齐谨之将京中的几位能称得上‘王爷’的人遴选了一遍,然后遵循他们平日的表示,圈定了几个怀疑人。
齐谨之道:“无妨,我也没想能一次干掉马家。”此次能将别的五大师族拢到本身麾下,并胜利与水西安家、展家‘和解’,已经超额完成了他的预期目标。
他没有故作玄虚的挤眉弄眼,而是坦开阔荡的要求‘清场’,一时弄得孟复和周文渊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