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主皱了皱眉,“老爷许是想多了,刘贤妃夙来驯良,应当不会有人借她来算计刘家。”
阿卓开初另有些兴趣,提及仰阿莎的负心汉,语气也冷了下来,更没了吃生果的兴趣,拿起几上放着的湿帕子,低头细心的擦起手来。
齐氏小伉俪窝在架子床上,放下帐幔,两人盘膝相对,一起会商、阐发。
乌撒正仓位于城中,间隔县衙仅一街之隔。
“不会,除非你提早给她吃体味药。”姚希若暗自鄙夷,这九公主,小小年纪就敢毒害生母,真是牲口不如。
正如顾伽罗所言,若烧毁官仓、炸毁门路的人真是马仲泰的话,他毫不会冒着被发明的伤害,巴巴的跑去烧一个毫无代价的堆栈。
顾伽罗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问道:“莫非她是安南王府遣来与朱氏联络的密使?”
阿卓坐在椅子上,两只小脚悬空,一下一下的闲逛着,手里拿着个青苹果,咔嚓、咔嚓的咬着。
莫非阿卓想借齐谨之的渠道给都城的阿朵写信。
官仓是朝廷设立的堆栈的总称,普通来讲,每个县、府会设有好几个仓,如正仓、义仓、常平仓等等。
顾伽罗深有同感,这才是他们伉俪最担忧的。
谢氏商号的伴计特地送了一些来,顾伽罗尝了一口,就几乎被酸倒了牙,剩下那缺了一口的果子直接被齐谨之毁灭了。
阿卓‘嘁’了一声,“一码归一码,我能够不认阿朵,但也不会坐视她被个臭男人欺负。”
齐令先是武将,有着最灵敏的直觉,听到这则八卦后,第一反应就是刘靖嗣。
只可惜,当时安家、展家对齐家心存敌意,即便信了齐谨之的话,也不肯跟他合作。
为儿子刷好评,清河县主最喜好了,利落的点头应下。
“今儿又有甚么动静?”
这么说倒是很合适烧官仓、炸山路那人的气势啊。
齐令先点头,“侄媳妇去瞧过了,却说无能为力。”
顾伽罗见她吃得欢畅,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她倒不是馋的,而是感觉酸。
他们能如此顺利的摸清马仲泰佳耦的策划,启事有三:
顾伽罗暗自揣摩,是哪个傻子说阿卓‘傻’,喵了个咪的,人间有这么聪明的‘傻子’吗?
另一边顾伽罗也动用本身的人脉,查到了一些西南秘事。
齐谨之不晓得阿卓在马家详细密查到了甚么,但火把节前几天,水西那边俄然传来动静,表示安、展等几家情愿同齐家联手,因而便有了阿卓连夜抄了马家的奥妙宅邸,安、展两家则在水西一举拿下了朱家。
两个多月前,齐谨之连续收到了密探发还来的谍报,他将这些谍报清算、汇总,细细阐发了一番,然后模糊猜到了一个惊人的打算。
清河县主不等齐令先答复,又自言自语的说了句。
甚么为官不仁、苛待治下山民,甚么阴狠暴虐、用心激起民变,甚么……清河县主听了那些胡言乱语,恨不得跑到宫门口叩阍鸣冤。
阿卓这个提示,真是太及时了!
齐谨之用力捶了下椅子扶手,恨声道:“都是我忽视了,竟把这些给忘了。”
“同时炸掉几条路,好大的手笔,竟一点都不比我们齐家差。”
面对如许的天子,向来有嘴炮之称的御史们也哑了。
顾伽罗唇角微翘,讽刺的说:“马仲泰和朱氏是同一种人,有利不起早,且最喜好讨巧,毫不会做亏蚀的事。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想阻断乌撒的交通,直接把几条通衢炸了就好,又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