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耿却非常清楚钱公公的手腕,别看他笑得像个有害的弥勒佛。真如果动手的时候,手黑着呢。
赵耿没说话,但眼底已经显出了思疑。在他看来,明心不过是个跑江湖的老神棍,除了乱来一些无知蠢妇外,底子就没有甚么真本领。
“殿下的神魂确切有些不稳,需求设坛做法。”
赵妻半信半疑,但还是遵循明心道人的叮咛,命人去筹办香案、烛台、黄纸、朱砂、黑狗血等物什。
赵耿皱眉,正欲扶着儿子一起去卧房,却被满头大汗的明心拦了下来。
也是,能在吃人的后宫里爬到一宫总管的位置。怎会没有一点子本领和心机?
赵妻也临时丢下病弱的赵玖,一天十二个时候在丹阳病榻前守着,短短两日的工夫,便熬得面庞蕉萃。竟是真有几分为丹阳焦急的慈爱婆母模样。
起首,贤人对九公主并不是全然不在乎,起码还惦记她的安危。
不管丹阳昏倒的真正启事是甚么,贤人那儿已经有告终论:心忧丁忧乃至哀伤成疾。
再次,贤人对都城的节制力远远超越了赵耿的设想。看来,没有锦衣卫,贤人仍然能清楚的晓得任一臣子家中的琐事。哪怕这个臣子是大齐最大的间谍头子赵耿!
钱公公做足了模样,哪怕丹阳还人事不省,他仍然躬身施礼。
请完了安,钱公公板着脸唤来服侍丹阳的宫女,冷声扣问主子的病情。
“唉,难怪贤人会活力,九公主再如何不靠谱,那也是贤人的骨肉,皇家的金枝玉叶,却被臣子如此慢待。赵耿,有点儿恃宠而骄啊。”
赵耿不动声色的引着钱公公和明心道人进了内院。内心却忍不住的腹诽。
还是那句话,孝敬的人德行都不会太差。
钱公公抄动手饶有兴趣的围观。
“成了?”
马皇后派来的是她的亲信,坤宁宫的内侍总管钱公公。钱公公四十来岁的模样,白白胖胖,五官平常却透着一股子诚恳、浑厚。
“老奴给殿下存候。”
赵耿刹时变了色彩,一把揪住明心的衣衿,“这鬼东西你是从那里弄来的?”
但是,还不等明心说话,卧房里已经响起了赵妻欣喜的声音:“公主醒了!”
然后客气的对明心道人说,“真人,您看?”
“见过钱总管。明心真人!”
纯孝!
钱公公暗自嘀咕着,面上却还用心做出欣喜的模样,随口夸了赵妻几句‘辛苦’。
钱公公大喜,一叠声的催着赵家人去筹办。
深深吸了口气,赵耿恭敬的应道:“微臣谨遵圣命!”
更不消说坤宁宫的内侍还带来了贤人的口谕,“着赵耿父子好生照看丹阳公主!”
宫女战战兢兢的将丹阳的环境详细禀明。
赵耿神采如常的驱逐马皇后派来的内侍和道人,但内心已经悄悄敲响了警钟。
明心道人却奥秘兮兮的从袖子里取出一个东西在赵耿父子面前晃了晃,随即又缓慢的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