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动机还没过,楼下忽起了一阵非常的骚动,人声喧闹的楼下俄然没了声音,紧接着扑通扑通的脚步声从木梯上一起响起,一队满身皂衣束腰,玄色狸毛大氅、腰佩长剑的冰脸男人鱼贯而上,占有了酒楼各个角落。
恰是怕鬼有鬼,刚才领头上来的保护眼盯着四喜,上前两步在蓝衣公子耳边一阵低语,蓝衣公子听上两句,冷冷的目光正面向江离一桌投过来,只见他嘴唇轻动,吐出了个请字,保护从速向四喜招招手。
奇特的是,大燕使者这一去直沿途倒一向顺顺利利,打从青州地界过也没传闻呈现匪贼出来骚扰。
三人坐竹楼上嘀咕了半天,约好三天以厥后听动静的萧五还没呈现。江离内心不住地念佛,默祷那伙人如果改了主张,今后不再来费事本身的话,本身归去就烧一柱高香。
再把萧五的话前后联络起来一想,这燕国使者如果在回程之前,果然把这五十五箱宝贝公开里送给了当朝宰相,再装了五十五只空箱归去,这全程一起有专人护送的,外人果然看不出马脚。只刚好被一起从青州跟来的盗匪知悉,趁机在宰相府里把这一批宝贝劫了,这伙盗匪既然到手,青州老巢天然再不消在路上反对。
楼上的世人只感觉面前一亮,或自惭形秽、或羡慕不已,一下子都被这个走上楼来的男人的光彩镇住,一个个都噤口不言,偷偷打量着这位蓝衣公子,测度着这些人的来源。
来人一个个身姿健旺、威武霸气,眼神凌厉刻毒,眼锋如刀一样从酒楼上每一个客人面上掠过。
转眼到了第三天,江离还是一身男装带着四喜早早地来到了燕子矶。
这么前前后后想过,三人更是对萧五一伙人的秘闻坚信不疑。
江离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悄悄地吁出一口气,心道,萧五那厮说过秦府公子文武双全,人称第一公子,来人如许的阵仗,不是秦府的公子还能有谁!
葛海已经等在临江的竹楼上。他们仨有事商讨,用心早到。
这一起来京也没传闻出事,朝觐大宋天子也没传闻有事,外边只传说,大宋天子为了稳固与大燕多年来的战役友爱邦交,回送了大燕划一的厚礼,来时五十五只箱子,去时一样装得满满铛铛。
葛海已经备好六艘中型货船,另泊在一处隐蔽的船埠,只等问过那伙贼人在那里搬货上船、几时解缆,问过后,筹办再自家购置些货色,乘船上装个幌子,一起混在南下的私运船队里出境。
这贼窝处在三国边疆,燕陈又在交兵,这个敏感期间三国谁也不敢脱手剿匪,免得让他国起了嫌隙。
这燕国使者三个月前上京中来,此次走得恰好是青州。传闻进青州城之前还出过一段茬子,所幸事前知会了大宋边关守将,一入青州城后本朝一起兵马护送来京。
与气质儒雅温润如玉的美女人萧五分歧,此人俊美的表面透着不易让人靠近的高冷,一双深幽眼眸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中等个子的葛海皮肤乌黑身材结实,一副夺目强干的船家模样,穿戴也是海员打扮。
江离听这葛海一一阐发,心下已信赖八九分。想这葛海多年走南闯北的人,仿佛已是实足江湖中人,他的动静来源自不会有错。且三个月前葛海正从青州押船返来,梅家又是多年的皇商,葛掌柜熟谙的达官朱紫也多,朝廷中的大事多数还是能探听出来的。
“以是此次让你跑这一趟船,我还一向有些过意不去,怕出了事,让你跟着受连累。实在你能够挑选不去,就让四喜跑这一趟。反正船上的兄弟都是生手,四喜就算第一次出船,凡事有他们罩着,他只充个押货掌事,水上的事听船上弟兄们的,应当也没多大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