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后,青州船埠。
林管事再没有多话,带着蔡婆子跟几个伴计灰溜溜走出了库房。
云彤察言观色又说,“北靖王一返来直接带了王妃安息去了,这时只怕早已行过周公之礼。皇上贤明,就该成人之美才是。”
“林管事此言差了。”金菊毫不客气地板脸,冷冷地说:“绿萝比我先服侍九女人,论职位、论情分,我都不能跟她比。再说,这些家财都是九女人自家的,她给不给谁,给谁多少,哪儿轮得着别人说三道四!谁又有权力跑来青州挑刺?!嗯?”
大门翻开,出来的不是守门的奴婢,竟然是着一身同字纹墨客袍的云彤。
穿一身痴肥麻棉布袍的蔡婆子还是肥胖的身躯,脸膛红亮。听金菊这么说,她只是不美意义地嘿嘿一笑,没有吭声。
后半夜下了一场小雪,王府后花圃欢歌笑语热烈不凡,一点没受气候影响。
几句话说得林管事哑口无言。
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真要逼萧煜出了南陈,南陈无疑失了最大的助力,结果不堪假想。――萧廷略一沉吟,一下子失了气势。
花圃中灯火光辉,丝竹歌舞热烈不凡,厥后园中又放起了炊火,漫天灿烂的烟花在北靖王府上空燃放。
金菊淡淡一蹙眉,心道:他们如何又来了。心头略有不快,面上却不显,笑着上前号召道:“呵,林管事,蔡大婶,你们这是又来找九女人么,不巧的很,此次她又不在。”
林管事话未说完,蔡婆子在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林管事猛省,看了看金菊,“我说这话,可没有贬低九女人身边丫头的意义。金菊分歧,她又会计帐管事,又会替九女人打理碎务,就是九女人再对她风雅,我们也挑不出甚么刺来。但绿萝么――”
林管事腊黄的老脸阵红阵白,金菊的话已说的很断交。但想到江家那位二公子的脾气,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厚着老脸说:“我也晓得九女人已经仁至义尽,但是他们毕竟是亲兄妹,传闻九女人身边的绿萝丫头出嫁的时候,九女人一脱手,给她陪嫁的就是一家织锦作坊,一定,大房二房两家人丁,还比不得她身边一个使唤丫头么。
萧廷一惊伸手撩开了龙辇上垂挂的珠帘,大声喝道:“云彤,你摆这副架式接驾,岂不是划一于造反么!”
“你――”萧廷一口气欲发不发,转而嘲笑,“如果我不能容忍萧煜今晚的大逆不道,你们就筹办造反?”萧廷嘴角一撇,轻视一笑,手指云彤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就凭他们几十小我?”
还幸亏江离事前派了四喜葛海和赵氏兄弟带了人上都城去接,饶是如此,江离的祖母半路着了风寒,又受了惊吓,再加上了年纪的白叟,还未到江南便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