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忙拉小香衣袖,柔声道:“你如何随了你家蜜斯的暴脾气!好不轻易出宫来,这都到了王府,你好歹去见见煜王爷,问问他究竟如何筹算!”
但她有恃无恐。她一两边才哭过的眼微微泛红,瞪着一双兔儿眼恨恨吐字:“放我出来!”
水榭外两只画舫,无数穿着华贵的身影在画舫里觥筹交叉,祝贺恭维声、劝酒声,谦逊地推让声、大笑起哄声——场面热烈得很,两人都看不清哪一个身影是萧煜。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北靖王府门前早早挑起了几盏绘着麒麟的八角宫灯,门口一溜儿排开了一长串富丽马车,仆人们笑容驱逐着络绎不断的客人,这副场面看得历经艰险潜出宫来的两人惊奇不已。
水榭里一片灯火光辉,一排乐伎着了彩衣,捧了管弦丝竹,奏出婉转委宛的曲调,歌伎如夜莺般动听的声音和着曲调低呤浅唱。
“你是哪个宫里的,出宫如何没有令牌?”
话未说完小香已跳了起来,怒瞪着红姨嚷嚷:“你别说我都晓得了!我就晓得,南陈没有一个好人!”
云中谁寄锦书来?燕字回时,月满西楼。
小香和红姨一向比落第二天傍晚才比及一个机遇溜了出去。一出宫门,稍一探听便找到了北靖王在陵安都城的新府邸。
小香和红姨相视一眼,两人神采都有些欠都雅,一个内心忐忑不安,一个心火跐溜往上窜,总之,内心头都有些不是滋味。
新府邸位离着皇城东北角,阔别朝中文武大臣的宅弟。四周都是些住得都是些文人骚人和一些有钱人的商贾,是陵安最闻名的繁华窝堆积地。
小香对乐谱一窍不通,只感觉面前的伴歌伴舞的场面对比上自家蜜斯在宫里的景况,让她感觉分外讽刺。她呆呆地站在水榭外,内心一片冰冷,已不想再往前走一步。
水榭里悠婉转扬的丝竹伴着歌声飘零:
红姨大步走来,叫一声小香。小香抬步的身形生硬地停了下来。红姨走过来抬高了声音说:“我已经见过煜王爷。他让我们放心,他说宫里已传下旨意,让他后天办过婚礼进宫,到时他会去拜离妃——”
“也对,再者说那江女大家都不知躲哪儿去了——”
“快说!如何回事?”站红姨中间着一身宫装的小香不耐烦地催问。
园子里的丫环小厮们忙着往水榭画舫里添酒生果脯,来往不断的丫头小厮们窃保私语,他们交淡的话偶尔落两句听在小香耳里:
男仆昂首细看,面前一亮:“红姨!嘿,你们不是——”
红姨叫了一个小厮带路,两人直接往园中去找萧煜。
红姨迎上去,不等萧煜踏稳话已出口:“小香没听我说完就跑了。”接着把小香说的话学了一遍。
“唉,这丫头也是个急性子——”他感喟一声便抿紧了唇,推开扶着他的两个小厮,静肃立在黑夜里。
小厮一中间挑着灯笼,小香游移地跟着红姨往王府里走。走过楼台水榭绿树成荫的花圃,远远听得园中水榭那边一片欢声笑语声。
红姨拉了小香一下没动,她只得叫了一个小丫头带本身去见萧煜,任小香呆立在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