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哼,萧廷嘴角扯了一丝苦笑。想不到堂堂南陈皇子,都沦落到要把一名匪贼的示好放在心头细心衡量。
南陈情势危急,一时候萧廷也顾不得再去想十多年前的宫闱之变。如果真是萧家儿郎,这时情愿对他萧廷伸出援手就足以表白,家仇国恨,那人分得很清楚。
黑袍一展,面前如一片乌云逼近,萧廷走到两人跟前停下来。高个子的男人再也淡定不下来,眼眸里独一的一丝睿智也成了焦灼,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谨慎翼翼地出声,“主子,有两个动静,一好一坏,您先听哪一个?”
一思及此,萧廷也不再踌躇,脸上的阴霾临时一空,判定地接管了阿谁来源不明的萧五郎的帮忙,“既然是友非敌,我们就依他所说,去乌衣巷联络阿谁夏成。”
内心固然有一丝不屑,但傲气如他也不得不承认,数万匪贼,对于现在南陈的景况来讲,说不定今后真能充当最后一根拯救稻草。
“不但要联络,我们还得抓紧。因为,我们恐怕又有费事了!”高个子侍卫再也没法粉饰住错愕,短促地说。
在太白居楼上那一番话跟江离的对话,就是用心要给秦元化添堵。归正事情已经谈不拢,他再也不想看秦元化的神采。
高个子侍卫偷偷打量着萧廷阴晴不定的神采,揣摸透了主子的几分情意,和缓了语气说:“青州地处三国边疆,除了大燕蛮夷之地姓氏略有分歧外,连大宋各处都是萧姓人家,想必入山为匪的人中有姓萧的也不奇特。固然萧五郎来源不明,也不能申明就与我南陈皇室有关。”
“那倒不是。”侍卫从速答。侧瞟一眼一向站着全程不吭气的矮瘦子神箭手。大有等着他本身领罚的意义。
见萧廷酷寒面并没有解冻的迹象,心知接下来要说的事也开不得打趣,洛三一挺大肚腩,端方垂手立好,朗声回道:“明天我应邀插手几国弓箭手的友情比赛,这回我没有放水,直接把那秦元化甩过了几十环,遥遥抢先得了个第一。”
话一出口,一屋子人都温馨了下来。来访的使节有人失落,这可并不是小事,特别在南陈此来求援等候成果的关隘。如果阿谁失落的侍卫返来倒罢了,怕只怕是有人暗中出了黑手,出了不测或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操纵,那情势就会大不一样了。
饶是萧廷一贯平静冷峻,这下也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高个子是萧廷此行的随护,闻言还是拣了好的先说:“好动静就是,阿谁萧五郎恰是三国边疆清风寨上的匪首之一。寨中排行第五,十二年前上山入的伙,没有人晓得他的本名来源。”
拿着神箭手洛三呈上来的黄裱纸,萧廷又惊又喜,长年的酷寒面可贵地变了色彩。
“并且,”高个子侍卫略顿了顿,衡量着用词,“我们现在伶仃无援,清风寨四周群山连绵、水寨环抱,这些年垂垂权势做大,您看看他们往年的练习那种阵仗就晓得,寨中怕是不下数万人。能不测获得他们的帮忙,对于我们现在的景况,应当是求之不得的好动静。”
出宫就见宫门口加强了防备,巡查的将士看到一行南陈人从宫里出来,神采跟平时里不一样,些微透着奇特。萧廷按例乘坐大宋为他筹办的豪华马车往驿馆赶,内心模糊有了不好的预感。
萧廷现在就在为这留言的事忧愁。求大宋出兵的事还没有下文,走秦元化的门路情知行不通,他也硬着头皮试过,事情没办成,还不欢而散。
“没,事情不是我惹的。”几近长成了长宽高一样的瘦子,洛三一开口,声音倒是带点娘娘腔。“我也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国难当头,我哪会在大宋地盘上给你惹事。我此次来不是还为国争光了嘛。”洛三说完,还幽怨委曲地尽力展开了小眼,对着主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