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头恶向胆边生。也不再管战局如何,他一拍坐骑,如箭般驰向高岳,临到二十步时,杨坚头猛勒马头,跟着战马重重的鼻息气,他双目充血扬刀怒喝道:“高岳!可敢与某单打独斗么?”
杨坚头在顿时来回驰突,大声叫唤竟至沙哑,却已没法挽回败势。无数氐兵在他身边,被陇西骑军无情的冲散步地,然后被吼怒而至的陇西步军一拥而上斩杀或捆缚。怒骂声、呼号声乃至哭喊声,不断于耳,惊涛骇浪般拍击着杨坚头的心。
雷七指规端方矩的上前,恭敬的单膝跪下,见礼道:“雷七指拜见将军。”
乍见是他,高岳惊诧之余,心中很有些诧异欢乐,他剑眉一挑,道:“是老七,多时未见,还是不修面貌阿谁老模样。你远来至此,有何贵干?”
马队少,便不能在正面堂而皇之的打击敌阵。如果敌军练习有素,临敌稳定,敏捷集合兵力摆起方阵,岿然不动只以长枪大刀迎战,甚或更设置拒马铁蒺藜等以阻击,那么这好轻易攒起来的百人骑军,多数都要交代在这里。
兵败便如山倒。在两支如龙似虎、矫捷剽悍的骑军猖獗搅动厮杀下,在仍苦苦支撑的已不到两千名陇西步军的搏命反击下,号称步战冠绝一时的氐兵,从力有不支到支离破裂,终究分崩离析。
蓦地一声暴喝,却本来是骨思朵裹了伤口,复又奔回,挤在兵卒之前,跺足瞋目。他胸前伤口,仍然有鲜血渐渐洇出,他却浑如不觉,只顾狂呼大呼。
便是在此世,他一起走来,逢有厮杀争斗时,鲜有敌手。孰料现在小小的武都氐人部族,竟然有杨坚头如此武力绝伦之辈,公然是豪杰不成貌相!
雷七指见高岳面带东风,心中结壮很多。当初,高岳诚恳实意的相邀他出山,雷七指思考很久,毕竟还是感觉高岳且寄人篱下,便婉拒了。待高岳拜别后,雷七指又摆布冲突,欣然若失。他幼年经历盘曲,吃尽万般痛苦,好轻易到了明天做了鸟鼠山之主,但真要提及来,谁也不肯意平生便做个东飘西荡的马匪,靠劫夺过一辈子。
没过量久,听闻首阳县被高岳拿下,高岳顺理成章的做了一城之主。雷七指赞叹之余,心中便又有所动,想要前去投奔,又有些踌躇张望。再过些光阴,传来的动静让雷七指惊掉了下巴,传闻陇西郡都变了天,高岳一举而得襄武,且被朝廷正式任命为陇西太守,有了鹰扬将军的军阶,乃至还封了候!
按照标兵探报,敌军应当会由杨茂搜次子杨坚头所带领,应在四千以上,不过五千人。思来想去,高岳便令骨思朵领全数精锐步兵两千八百余人,在正面疆场上迎击氐兵,罢休一战。他本身亲率骑军,远远的绕到氐军身后,只远远的吊着,始终保持在三里以外,待正面疆场堕入胶着,或者陇西兵力有不支的时候,再蓦地从后杀出,出其不料予敌严峻杀伤。
阵中两人斯须之间,来往斗争。一个敞开杀力量求刀砍汉将以泄心头之恨;一个状若熊罴只想枪挑氐酋以逞赫赫威风。不唯顿时之人回旋点搠,架隔遮拦;连那战马,亦是奋鬃吼怒,纵蹄踢踏踩绊。
“畴前是朋友之交,便好称作兄弟。现在我既然投奔将军麾下,奉将军为主,那么尊卑不成废,端方不能坏。咱老七固然是粗人,但这些事理还是懂的,只盼望今后今后在将军麾下建功立业,出一点微薄之力。”
杨坚头将马一纵,双刀狂暴的斩了过来。高岳却不躲闪,却舞起大枪,从双刀当中,直溜溜的劈面刺向杨坚头。刀短*枪长,杨坚头便就回护面门,左手刀将那枪锵啷一声隔开,右手刀更不游移,凌厉砍向高岳。高岳嘲笑,右手一压枪柄,左手骤挺枪杆,大枪一个猛龙昂首,借白虎啸月之势,架开弯刀,次便反撩杨坚头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