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击又未到手,卢哲便自恃枪长,与杨坚头拉开了间隔,便不惧他的双刀。因而干脆刷刷刷几枪,枪枪都往杨坚头面门刺来。杨坚头凝神抵挡,一时不得还手。
杨坚头举起手中弯刀,正要一声断喝迎敌,却惊诧发明,已奔至面前的,竟然是氐兵,是自家人!
比武十余合,卢哲愈奋建议勇武,大枪白樱飞旋似雪,难以抵挡。
天赐良机!正可顺势一举击溃陇西军,挽救西和城,然后在昂扬班师回下辩,到时候,看杨难敌那张脸,还往那里搁。
这些人,恰是被高岳命令割去双耳,摈除回返的土山氐兵。现在,这一千余名氐兵,双耳处鲜明两个血肉恍惚的深洞,满面血污,神情狰狞可怖,口中大喊大呼,铺天盖地乱哄哄的奔来,望之直似鬼门关里摆脱而出的恶鬼,令人不寒而栗。
“铛”一声大响,骨思朵硬生生接住了杨坚头从上而下砍来的一刀。这一刀势大力沉,兼且刚猛迅疾,又是居高临下之势,骨思朵堪堪接住,便自发有些吃力,一阵骨酸筋麻后,他赶紧后撤几大步,眼中反而爆出浓烈的杀意。
“疼死我了,疼死我啦!……”
惊呼之间,氐兵军势顿时便被冲乱。有想奋力反击者,又因那故旧亲人异化期间,很有些投鼠忌器,这边踌躇时,那厢汉兵却步地森严的扑上来,刀斧手在前,长枪兵押后,一股脑尽管闷头乱砍乱刺,为首之人,肥硕凶暴,来势狂猛,恰是陇西军前锋将骨思朵。
杨坚头抖擞精力,两把弯刀次第交相打击,快如闪电,刀刀催命。骨思朵身形一慢,便被刀刃划在了左胸前,鲜血顿时涌出。杨坚头便要再补一刀要成果骨思朵时,两侧兵卒搏命将骨思朵救出,一来一回,又被杨坚头连杀数名兵卒。
羌氐之人,兵戈时常常凭着一时豪勇,并没有甚么真正的军纪来束缚。很多人便收了兵刃,情不自禁便向惨不忍睹的亲人,伸脱手去,完整忽视了那些俘兵嘴里究竟在喊些甚么。
骨思朵手中镔铁大刀舞的呜呜作响,每一刀都重重砍击在**和骨头上,那从刀刃处而传来的紧实顿抑感,让他感受非常欣喜。这类肆无顾忌的杀人活动,直让他镇静不已,他本性中残暴嗜杀的赋性被激起,因而手中大刀左劈右砍,间或纵声狼嚎,一时竟纵横辟易。
他身后五千士卒,无一不是勇武敢战之人,闻听主将号令,齐齐停下脚步,发一声喊,攥紧了手中利刃,目光锋利只待厮杀。
杨坚头伸手在马后,将一双庞大的弯刀掣在手中,他冷峻的面上好像石刻,目光中明灭着嗜血的狂野,“重视,敌军来袭,筹办迎战!”
杨坚头斩二将、败一将,一时傲视无双。他见骨思朵已被兵卒架着敏捷远走,也懒得追逐,早死晚死,都难逃一死,杨坚头回顾舞刀大喊道:“进步,将仇敌全数杀光!”
“跑啊,跑啊!”
杨坚头头面上被溅满了血,他并不擦去,在顿时举刀瞋目厉喝:“仇池神山的儿郎们,这些汉人只会使些诡计狡计,论厮杀那里是我们的敌手,都跟我来,用手中的刀,轻松地斩去他们的首级!”
“众儿郎,看我接连斩将,可欣喜否?”
一想到稍后的战役,杨坚头没有涓滴忧愁,有的只是沸腾的热血和浓烈的杀意。听闻陇西军主帅高岳,勇不成当,连姜野力持刀步战,都没有撑过四十回合。如许的人,真恰是个能打的过瘾的敌手。杨坚头有些急不成耐,竟想早些遭受高岳,好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