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七指神采飞扬,大声四顾道:“来来来。这位高公子,是咱老七非常佩服的一个豪杰,想必你们也有很多人还记得。明天可贵请动他,去我们盗窟盘桓两日,便是咱老七的高朋。谁如果怠慢了,让老子失了颜面,老子砍他的狗头!”
一众马匪也围上来看。雷七指在高岳身边,正要说话,却见高岳俄然双臂发力一按,那马儿冷不防受此大力,四蹄一个趔趄,在地上踢踏了好几步,才站住脚。
高岳又持续试了几匹马,最差的竟然被他按得趴伏在地,悲鸣不已,较之第一匹红马,皆是有所不及。高岳想了想,又重新走回那红马身边。
雷七指挠了挠头,“归正这么个意义,我也详细说不上来,兄弟你懂,你多谅解。不过咱老七爱护兄弟的心,毫不作假,兄弟不成疑我。”
他萧洒利落的一个跃纵,便上了马背,拱手道:“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如此,我便解缆了,老七保重身材,留待他日相见。”
雷七指曾领教太高岳的神力。他不由吸了口气,心中暗道,还好咱老七的马能拿得脱手,要搁官老爷们骑的那种,悠落拓闲的贵气马,八成能被高岳直接按断了四条腿。
雷七指便不再看二人背影,对高岳道:“那天然是骑马。我们这些马兄弟,还在林子后背等着。都是既虔诚又懂事,那是没二话,兄弟跟我去熟谙熟谙?”
红马蹭了蹭高岳,轻声嘶鸣。高岳纵身而上,策马缓缓跑了一个圈子,猿臂轻舒间,马缰把握自如,将正筹办发力的马,顿时节制住,一股熟谙的感受,传遍了满身,让贰心中翻涌。
马儿振蹄,踢踏腾跃之间传来的力量感,激得高岳再忍不住,只想纵马飞奔,纵情驰骋。
他一口气说完,敏捷的又瞥了一眼高岳,复又低下脑袋,只将靴底的一块小石头,一会踩进土里,一会有拨拉出来。
累累盛名,不由神驰。高岳面上欣喜,难以粉饰,他扫视一圈,走到了一匹红马身前,将马鬃抚了抚,他对红马是情有独钟。那马儿转过脸来,扑闪着眼睛瞧望。
“兄弟说的话,咱老七莫非敢左耳进,右耳出么。”雷七指叹了口气,稍有踌躇,终究还是开口道:“非是咱老七藏着掖着,装聋作哑,实在是,是我心中难堪之极。”
“这些马兄弟,都是正儿八经的凉州马!”雷七指提及这个,禁不住面有得色。
也是太心急了。高岳自失的一笑,温言与语道:“对。老七说的不无事理。另有一桩,那姓潘的找你来谋算我,成果你大咧咧的跟我进了城,他必然惶惑,进而愤怒惊惧,又采纳甚么突发的害人手腕――还是先稳一稳的好。”
高岳在鸟鼠山小住了两日,与雷七指食则同案,寝则同屋,相谈甚欢。两日时候固然不长,但竟有相见恨晚的感受。雷七指爱护高岳自不必说,他粗暴朴直的性子,萧洒而不拘末节,高岳也非常爱好。
此际听雷七指拜别之语,高岳在雷七指肩上重重一拍,面有殷切之色,笑道:“老七,我昨日和你说的话,可曾放在心中?”
再者,高岳畴前的坐骑,乃是万里挑一的好马,名叫“朱炎骏”,浑身高低火红如碳,奔行时如流星闪电,且能日行八百里,耐力极佳。
“但是能够跟从兄弟摆布,咱老七天然是巴不得。只是,兄弟你现在,也是受人管着。咱老七如果去,依着咱这粗散的性子,多数会常常给你惹费事。到时候,你如果顾着上官,咱老七要挨打挨杀。可你如果顾着兄弟交谊,说不得又会获咎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