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岳俯身在门外,一动不动好像石雕。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大门刚开了一道缝,他突地跳起,手中长枪在空中一招,短促地低喝一声:“冲!”
比及视野逐步适应下来,他一眼便看到了被世人簇拥在前的高岳,潘武都脸上顿时写满怨毒忿怒的色彩。
潘武都心中暗骂几句,他俯身翻开被子,懒洋洋地正要上床,脑中俄然有电光火石般动机的闪过,暗淡中,他一下子僵住,蓦地瞪大了眼。
潘武都下认识地挪了挪身子,他的尾椎摔得不轻,身子一动便疼的呲牙咧嘴。
看了字条后,高岳和韩雍商定,高岳诛杀潘武都后,并不冒然出去,只在院中闭门恪守,等候韩雍率部赶来;而韩雍会尽最大才气,用最快速率,弹压收编潘武都余部后,第一时候便赶去和高岳汇合。
潘武都心中如被巨鼓重锤撞击,盗汗爬满了满身的毛孔,头发根根竖起,打了个冷颤。
高岳略略点头,回身四顾道:“既斩草,便除根。尔等现在速速随我去前院,守住大门,迟则生变。”
“城主大人?……”
“本来是你这只汉狗!”
刚把身子探出窗外,几根锋利发亮的矛尖枪尖,已由窗下寒光闪闪逼了过来。潘武都头皮发麻,忙不迭地今后便缩,举止失措间,一下子从半人高的窗台上,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疼的耳目倾斜。
“高岳目无上官,擅杀大将,背叛谋反。现有叛卒突贵,勾搭高岳,企图不轨,现已伏法;本官再只诛高岳,余者缴械不问。”大门外,郅平的声音,锋利短促,透着一股阴狠断交。
潘武都再也出声不得,死死掐住本身的脖子,徒劳的禁止喷涌而出的鲜血。他眸子爆出,仆倒在高岳身前,浑身抽搐痉挛,半晌后终究一命呜呼。
高岳一眼便瞥见了跌坐在窗台旁地上的潘武都,光着身子,一件宽袍却搭在窗台上。又听那床上簌簌作响,转目一瞥,见是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在那瑟瑟颤栗,不由鄙夷地一哼。
高岳紧跨一步,挤进院去,长枪又如毒蛇吐信,直奔老鲁身后的车鹿回而去,扑的一声闷响,枪从左胸洞穿而过,车鹿回翻着充血的眼睛,张了张嘴,呕出一大口血,也死在当场。
他俄然猛地抬开端,额头上已是鲜血混着汗水,淋漓一片。他颤着声道:“高司马觉得杀了我后,那姓郅的奸贼能容得下你?我最是晓得,他容不下身边有一点点的潜伏威胁。不如放了我,我们联手反戈一击,再”
李虎面无神采的看了潘武都一眼,转首对高岳点点头:“整院已被清除,亲兵头子莫胡卢负隅顽抗,部属已亲手斩之。”
他眼疾手快,手中长枪往前一个突刺,那值夜亲卫老鲁,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直直刺穿咽喉,鲜血狂喷,想喊却只能“嗬嗬”地低呼几声,捂着脖颈软倒在地,兀自弹腿抽搐,病笃挣扎。
一片火把点起,亮光顿时照满了整件屋子。
“……回禀城主,潘武都已死了……哎?”
桃枝尖叫着从床上弹起,又猛地坐下,急慌慌钻进了被子,死死抓着被角挡在胸前,一声不敢再出,只抖得筛糠般也似。
潘武都打发了人出去检察后,便想再回床上躺着。刚走到床边,又闻声好几声叫喊传来,此次听得逼真,是畴前院方向传来。
“狗贼,你们想……啊!”
潘武都被那死人头上的一双眼睛,盯得汗毛凛冽,禁不住怪叫一声,整小我也要瘫软下来。
“兄弟们,我们被埋伏了!”
床上桃枝迷含混糊地哼了好几下,翻了下身子,一条乌黑丰腴的大腿,伸出被外,搭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