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对郡中大小官吏,绝望至极。可贵有曹先生不图浮名,一心为民;又且不畏强权,刚正不阿,以凛然正气,彰显为官风骨,如许的好官、清官,我心中佩服不已,偏生尔等还一味架空打压,讽刺讨厌,真乃狼心狗肺之徒!”
道分歧不相为谋。大师所寻求的抱负和信心不一样,那没交集就没交集吧。曹莫独来独往,他在田间地头得了很多实际经历,常常自发大有裨益,得意其乐。
“好。那么,我现在占了襄武城,可曾横征暴敛、搜刮民财?可曾打劫妇女、虐杀无辜?”
但是,在此非常之时,这些人也做不到求仁得仁,鼓不起凛然正气,一个个放不下家中娇妻美妾、金银财帛,便只要卑躬屈膝,只求活命,比贼子还要不堪。
在如狼似虎的兵士面前,不说郡官们相顾失容,已是浑身发软,就是曹莫,也是面庞失容。
曹莫面上阴晴不定,惶惑然如有所失,很久,他重重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知我,不知我,悉听尊便。我自走我本身的路。但是如有人一意来阻我拦我,那说不得,只要悉数撤除,毫不手软。”
曹莫叹了口气,“仿佛,也未曾。”
即便有甚么牵涉,需求乌吐真晓得表态的,常常看到乌吐真昂然自如的从身前迈着大步而过,曹莫也自发或不自发地闭上了嘴,他晓得,说了也是白说。
而郡将乌吐真,不清楚为人,因为他向来不屑理睬卷着裤腿,污泥沾衣的曹莫。二人同事两年,竟然根基没有甚么交集。
曹莫见这“匪首”,年青高大,威武结实,气度倒也不凡,对本身说话言语间,也颇是文质彬彬,客气有礼。不似畴前见过的那些残暴卤莽的匪贼,只以毁灭、劫掠、殛毙为乐,不成理喻。
曹莫固然受了惊吓,但还是尽力挺直身躯,不肯暴露一丝胆小的神态。高岳斜睨,见此不由微微点头。
“……未曾。”
人既待我以礼,何如一再倨傲应之?曹莫面转霁色,又觉心中开阔,便敛容道:“请说便是。”
剩下一帮曹官同僚,那更是自不必说,有的是只要给钱,甚么事都好筹议,如果没钱,那就没得筹议;有的是一门心机扑在女人身上,那功曹朱荣明面上都已经有四房妾侍了,传闻内里**一刻、共醉风骚的相好女子,更是不计其数。
堂上摆布士卒,上前一步,哗得一下举起手中戈矛,个个虎视眈眈,凶神恶煞,又几个怯懦一些的掾史,已是接受不住,吓得失声叫了出来。
高岳定了定神,挥挥手,止停止下的躁动,让李豹束缚士卒,先退了出去。
“一群尸餐素位、碌碌有为之辈,自夸士名流风骚,成日里不谈国事,不言民生,只一味清谈那些不知所谓无关痛痒的闲话,还觉得高雅。清谈清谈,能富民否,能却敌否,能规复沦丧的故乡否!”
高岳不由想起宿世,朝廷上至天子,下至牧守,多数贪恐怕死,对金国一味摇尾乞怜,只要能够苟活,甚么前提都能够承诺。
又道:“我高某起兵,只为胸中抱负,上匡扶天下,下拯我百姓。毫不会滥杀无辜,涂炭百姓。但我若真是那残暴强盗,尔等这般毫无时令、自甘顺服的模样,竟也是却敌保民的本职地点吗?”
“不谙武备,那边当用武功。战乱之际,民力凋敝。恰是为官为吏之人,诚恳用命,安抚黎庶之时;丁太守可曾竭尽尽力,劝课农桑,赈灾救民?此乃是本职地点否?”
堂上一时静悄悄的。高岳不说话,其他人都不敢出声,一众郡官低眉垂首,心机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