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妖人那去了?”何无忌不甘心,战刀向火线划了一个圈子:“去找找。”
“不必,故乡伙整天醉生梦死,只体贴美酒、美人、五石散、不会来体贴朝国之事的。”司马元显摇点头,答道:“何况这类放长线,钓大鱼的招式,他也不必然能同意。”
“既然如此,下官辞职。”高素见礼退出,心中不觉得然,晋室以孝治国,何况司马道子身为当朝太傅,现在子越父权,于法于礼,毕竟不符,只是这必竟是司马皇族间的事,由不得外人多嘴。
“重视,妖人以妖术逞凶,放箭!”何无忌大声命令。
数队轻马队狂飙而出,在战刀划的圈子中来回寻觅,漫山遍野只见一群群士族降兵蹲在地上,另有溃败后留下的马匹、牛、驴、一名天师修士也不见人影。
“贫道见过刘公子。”高恩华赶紧向刘敬宣回了礼,却见刘牢之早动员部下将领走远,道:“阳道友年前说去逛三吴旧地,至今未回。”
数百名天师修士等了半天这个撤字,大家立即摸出保命丹丸猛的捏碎,笔削春秋阵法表里顿时黑气大涨,黑气中传出一阵阵异兽的长吼声,一群由术法所幻的妖兽扑了出来,仰天嗥叫。
“传闻刘牢之暮年为将时,曾纵兵劫掠过乡民,遭到谢太傅严责,当时念其作战英勇立下大功,才免其极刑。”
王廞出战前,曾从吴郡征集大量粮食和甲资,卖力运粮和甲资的是从吴郡各县雇佣的农夫耕户,大部分农夫耕户和王廞没干系,又心疼自已牛驴牲口,没有随王廞逃窜,何无忌将粮草甲资一一统计出数字,上报刘牢之。
“传令合围。”刘牢之远远战刀一挥:“先尽力灭了这群悍匪!”
“此事就交与先生办理,舍不得东西,套不住刘牢之,用多少钱帛,先生自行在府库提调。”司马元显道:“只要天下事我司马氏的,财帛不过来来去去罢了。”
建康城、西府内。
高恩华曾听人说过,燕军曾将汉人女子称做“两脚羊”,但北府军乃晋室精锐,又在建威将军王恭统领,猜想断不会行此骇人听闻的兽类之事,只是这一批王府女兵留在北府虎帐中为奴为婢,在所不免。
吴郡士族府兵们象一群没头苍蝇般东一伙,西一堆的乱蹿,只要孙恩带领数百名天师修士布下“笔削春秋”阵法,如同大海中的一块磬石,任北府军潮流般数度打击,还是岿然不动。
“恰是如此,王恭老贼素以士族名流自视,脾气狷介,刘牢之乃行伍兵痞的脾气,两人非论脾气、爱好、时令必定合不到一起去。”高素道:“将军只要舍得款项与美女,必能打动刘牢之的贪婪。”
曲阿城外,尸横各处。
高恩华正在替一个北府军兵士包扎伤口,刘牢之带着将领们策马缓缓驰了过来,看看司马雪和绿萝,一脸恍然大悟的笑意:“高道长发财了,抢了个江南小娘们当小妾。”
一阵呜呜的号角声中,大部分北府军重新集结阵型,一队队步军结成方队,手执长弓待命,一队队重甲马队布好战阵,“哈!”的一声大吼,向刘牢之禀报战阵集结结束。
“众位道友,撤!”孙恩站在笔削春秋阵中,昂首见北府军已重新凝固队型,立知非敌。
“江南貉子比胡人燕狗好杀多了,我们发财了。”刘牢之笑眯眯的看看身边将领,说:“一起下去巡查一番。”
司马元显站起来,身后两名待女敏捷将披风取来,披在司马元显肩上。
“诺。”巢车被毁,传令兵只能骑上战马,一溜烟般四出传令:“大帅有令,粮食送到京口,赶车的敢跑,一刀砍!”